甘肃庆阳之行结束，正在乘车前往陕西西安的途中。总觉得还有遗憾，没拍下北师大庆阳附校那棵内部为水泥浇灌、靠树皮活着的百年小叶杨，没法用语言安慰山间孤独放羊的老奶奶……
前日傍晚兴起，同事仨人一起向着那长着低矮树丛的山攀登。说是攀登，其实已经有当地人和动物踩出了一条小路，黄色的泥巴外露，看似伸向山尖，却又在绕过一个弯后径直将我们带到两山之间的谷底，领略山谷的微润，再指向山顶。
就是在这儿遇到了她，一个在山边拿着铁锹守着谷底的羊群的老人家。走在前方的同事是一个四十多岁仍爱着生活的人，她与老人家攀谈起来。等我们接近时，听到同事正在惊叹她高寿，紧接着的是老人家一句“过得不好哦，不好”，重复中透着无奈。
彼此语言有点障碍，老人家听不太懂普通话，自顾自说起来，“两个媳妇都没来（lai）”，从旁听着，有一丝难过，也许老人怨自己寿命太长，儿媳妇都走在了自己前头。
空气似乎是凝固的。我们仨谁也不知道说什么，连之前热情的同事也不好说什么。老人家继续说着，完全把我们当成了倾诉对象，从后面隐约的“光棍”一词中我们推翻了之前的论断，应是两个儿子都没有成家，我猜大致是因为家里穷。
老人家的眼泪似乎随时就要从眼眶里滑落。
不远处白色的羊在谷底惬意地享受着美食，也有一头不满足于谷底，正试图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咬到崖壁上方的树叶。
它在奋力攀着上面的树枝。
我们离开得很仓促，甚至是带有一丝逃离的意味，因为无法感同身受，我们安慰不了这位老人。我们在追求精神愉悦的时候，人家还在担忧生活不易。
临别时她收起愁容，告诉我们“再上去串串（走走）”，等我们下山时，老人家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家中已经有儿子做好的饭菜，又或许她还要回去给儿子做饭菜。
偶遇放羊的奶奶
和两个同事走在山间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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