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秦川盛产小麦,以小麦生产出来的面粉就成了老陕人当仁不让的主食了。在关中道历史上,农家人一般都是一日两餐,早上吃着蒸馍就着菜,喝上一碗稀饭美得呔!中午从地里干活回来,不是 咥上一碗干捞面,就是吃上一大老碗连锅面,滋润的很!这个习惯基本成了千年不变的规律。
陕西人不仅爱吃面,而且家家都会作面,人人也会吃面。而且根据四季的天气变化和丰年欠收更换面的作法和调剂吃法,一般夏天吃的是干的凉的,冬天吃的是汤的热的;丰年多是咥的是黏的,欠收而则是稀;来客吃的干捞的,过事吃的是细长的。切法上也有很多的刀法。有宽的窄的,长的短的,对角的柳叶的,有时还剁些片片的。不论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没有人不会擀面扯面的。
我的母亲是一位爱干净,讲卫生的人,家常家便作的比较好,特别喜欢作饭。一般都是吃了早饭后,就将晌午饭的面提早合好了,所以面就能醒到位了。擀起来既好擀下起了又好吃。我们家基本上都是按时按点吃饭,很少有过时吃饭的现象。用她的话讲:“宁让饭等人,绝不能让人等饭”。而且又经常搜寻地为我们做变样饭。即使在粮食短缺无米之炊的年代里,她总是以粗带细,以杂带主,花样层出不穷。就连生产队里管工作组和为生产队拉煤司机的饭,十有八九都会派到我家里。当然,擀面是她最拿手的戏,无论是拉还是扯,是擀还是撖;是拽还是揪,可谓面面俱到。她合面、擀面的基本功相当好。不论是小盆合擀面面,还是大毛盆合蒸馍面,都能达到手光、盆光、面光“三光”的程度。面团盘的既圆又光,相当细致润滑。从来不象有的拉胡婆娘合面懂上两手面,合毕后只手都腾不干净,盆边粘了满圈的面。夏天合面水要少相对面要硬,冬天则要水多一点,软一些。总结出来的冬馏馏,夏牛头的合面囗诀。擀的面剂子既圆又漂亮,就象画家们画的圆一样。而且薄厚均匀,扯的面既长又薄。在她的言传身教中,我的两个女儿,就学会了她的合面基本功。
记得我上学小上学的时候,有一天伏天的中午,天特别热,热的人啥都不想吃。这时,她给我们做了手抹biangbiang面,至今我都记忆犹新,好象是昨天的味蕾还在舌尖上。
作法,将面合好,醒入盆中,随后取出来揉均匀,切成包饺子擀皮多少的剂子,放入尧头的黑瓷盆中的凉水里,用手将剂子一个一个地在盆边往上下抹,抹的薄厚要均匀,宽窄要一样,长短要一致。随后下到锅中,煮两煎后,打入大老碗里。吃起来特别光滑筋道,咬起来特别有劲。调上黄黄的焦葱花,戳上几筷子红油蒜辣子,再配上家乡的优质米醋,吃起来美的呔!真是酸的滋溜溜,辣的滋碌碌,香的美滋滋。确实这样的作法很独特,吃起来又是别样的味道。那是我咥了一回最美的biangbiang面。
如今,如果有人要在街上开上一家手抹biangbiang面店,肯定会受到爱吃面的吃货的喜爱,将为舌尖上的澄城再添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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