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国是强国,与之可相较只有燕国。
现在煊国帝驾崩,留下遗诏,传位于唐瑟。无奈之下,只好由丞相王丞携群臣上奏,请公主登帝位,国师唐璟摄政。
国师唐璟,煊国长公主。幼年便过目能诵,文武双全。18岁做大将军,沉煦为先锋,力破燕国大军,迫使燕国质子燕怯于煊国。
煊国300年,15岁的唐瑟登基称帝,国师辅政,于帝尊20岁行冠礼时归政。
勤政殿中,年幼的帝王躺在床上,因发烧脸颊微微泛红,“太傅,阿瑟恐要辜负太傅的期许了。”
太傅王良,王家嫡长子。为唐瑟启蒙老师,后为煊帝之师。
“陛下正值春秋,再过两年就到弱冠之年,执掌朝政,一展宏图。而今不过发热而已,陛下放心,切莫心灰意冷,令人担忧啊。”
“多谢太傅宽慰,这些年若不是太傅在旁时时劝导,阿瑟早已落入国师魔抓,化为灰烬了。”
“陛下切莫多思多虑,朝中有臣的父亲,还有一帮忠君爱国地老臣,定不会让国师如愿。”
一旁侍从进言:“陛下,太傅大人。酉时到了,是否请太医为陛下把脉。”
太傅请示唐瑟,唐瑟同意,宣太医。
来得是张太医,是去年刚入太医院的小太医。
“微臣。。。微臣叩见陛下”张太医一进太医院便跪下,不敢抬头 窥伺帝容。
“起来吧。”唐瑟抬抬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谢陛下。”
张太医为唐瑟把脉,良久,回复到:“启禀陛下,太傅。陛下只是有点发热,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便可。”
“只是发热,为何高烧迟迟不退,你们这帮庸医,还不快滚。”太傅王良随手拿起杯子朝张太医砸去,张太医吓得立即往后退。
“微臣告退,微臣告退。”张太医向唐瑟行大礼之后,跑出勤政殿。
“太傅何必责问一个太医,他们搪塞我也不止这次。”
唐瑟自从生病,身边地太医一轮一轮地换,早就失去了可以信赖之人。那苦涩的药一碗碗灌下去却没有效果,她就知道国师出手了。
“陛下已经知道病是因为。。。。。。”唐瑟挣扎起来,捂住王良的嘴。却因为用力太过,摔倒在王良怀里。她向王良招手,王良凑近她耳边。
“老师,这殿里布满国师眼线,还望老师以后莫要再说国师,隔墙有耳。回去之后,不要再来见我,以煊国江山社稷为重。”
“陛下。。。。。。”
“快走。”
王良只得遵守帝令,退出勤政殿。
勤政殿,勤政、勤政,看来我这辈子是无法为煊国子民勤政一身了。
一丝春风渗透进阴冷的勤政殿,床上的帝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唐瑟在15岁的时候被医生诊断出恶疾,过了一年,没有药可以治疗。在失去生命那一刻,她不甘心想着,想着要做的一切。
唐瑟睁开眼睛,巡视周围。金碧辉煌的大殿,琳琅满目的宝物,还有这万金之被。
她发着呆:我是不是发财了,还是在做梦,还是那个拍古装戏的要我扮死人,啊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啊!”
这时出去回话太监看到唐瑟站在那里,惊恐地跪下,一直磕头。
“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别跪下啊,赶紧起来。” 唐瑟扶起小太监。
“谢,谢陛下。”太监战战噤噤地回话。
“你叫我什么,陛下?为什么叫我陛下?”
“陛下您是煊国的第四代皇帝。”
“那你刚刚看到想看到鬼一样,是为什么?”
小太监有再一次跪下;“陛下,奴才该死。奴才以为陛下您已殡天,就去回复国师,请陛下饶恕臣死罪。”
“这国师是谁?”
“国师是煊国的摄政王,您的姑姑啊。”
话至此处,再问恐怕就要露馅。唐瑟让小太监退下,自己理一理思路。
这个唐瑟是煊国皇帝,看来被架空了,国师会不会来要我小命啊。
我以后是不是一直要绷着脸说众卿平身,好假哦。
张太医回到太医院,禀报太医院首领李太医。
“陛下高烧不退,恐不日就。。。。。。”
“说话小心一点,国师是如何交代我们的。”
“是是是,陛下一直身体康健,是昨日突发心悸导致高烧,可陛下抱恙有一段日子,这理由如何让人信服啊。”
“能不能让人信服自有国师,你只需闭上你的嘴,懂吗?”
“是是是。”
“谁是张太医。”
“臣是张太医,不知?”
“陛下已退热,请您去一趟勤政殿诊脉。”
张太医与李太医面面相觑。
“愣着干什么,陛下等着呢!”
“是是是,微臣马上去。”
唐瑟在勤政殿等的不耐烦,见到门口有人,躺着假装休息。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张太医为唐瑟把脉,见其面色红润,高热退尽,已然大好。
“恭喜陛下,您高烧已退,现身子大安。只要微臣开几幅药,陛下就能痊愈。”
“你是太医院哪位太医。”
“微臣张太医。”
“朕看你似乎年轻得很。”
“微臣是今年刚到的太医。”
唐瑟想着:煊帝死前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太医值守,现在来得也只是刚到任小太医,看来小皇帝身边没几个可信的人呀,这个太医院不知道会不会见他没死,又下毒什么的。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这古代人说话就是文邹邹的。”
国师府中,一女子正批阅奏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开怀大笑。
这时她的心腹弃走来,弃是唐璟攻打燕国时拾得的,后来效忠于她。
“国师大人,煊帝醒了。”
“太医院的人都是废物,看来我只得另找机会下手了。”国师拿着奏折,漫不尽心地说着。
弃守卫着唐璟
良久,唐璟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明明我比皇兄优秀那么多,父皇却以女子不宜登基为帝,扶持那个草包皇兄。最后皇兄的女儿登上宝座,你说,父皇在酒泉之下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为何女子不能登基为帝?”
“如今煊国由我治理,风调雨顺,国人富足。那个草包公主胆小如鼠、懦弱无能。这样难堪大任的人因尽早铲除才是,免得误国误民。”
今天是唐瑟来到煊国第二天,不耐寂寞的她一大早就溜了出去。
在御花园逛着,一路上收到无数个“参见陛下”,威风极了。
忽然她看见一宫人被按在地上,周围几个年长的宫人对她实行鞭刑。
惨叫声在宫道里回响,声声不绝。唐瑟不忍一个小女生受这样的刑罚,上前制止。
“住手,她做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回陛下,这位宫女打碎了燕国进贡的玉瓶,按宫规要鞭10下。”
唐瑟看了那位宫女一眼,奄奄一息,10鞭如果打下去,恐怕人也废了。唐瑟受着现代文明观念长大,不觉得一个宝物就可以让人去死。
“朕大病初愈,不想见宫里流血,放了她吧。”
“陛下,这宫规是祖上定的,不可违。”
“放了她,让她在朕身边做个宫女,退下吧。”
唐瑟瞧着她的模样,估计也不能和她一起走回去了。就让几个太监把她扶到勤政殿,并唤太医为她疗伤。太医来了之后,这位宫女也醒了,立马下床要请安。
“小姐姐,你受伤了,就不要行礼啦。”
“多谢陛下相救。”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没有名字。”其实她的名字璃望。
“没有名字啊,那我一直叫你小姐姐,可好。”
“诺。”
唐瑟不想给那位宫女赐名,就好像可以主宰那个人一生,将人生
死大权握在手里这种感觉让唐瑟感到恐慌,她提醒自己,保持正心。
唐瑟救了一个宫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宫里,宫人们都窃窃私语
“陛下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居然还要去救一个宫女,当真可笑极了。”
“你不要命了,敢议论陛下,这是死罪。”
“怕什么,现在谁不知煊国是国师做主。咱们这个陛下,胆子跟个耗子似的,一受到惊吓就躲在勤政殿的床底不敢出来,哈哈哈。”
“你们在说什么,可否让本王听一听。”远处走来的是燕国二王子,高高的鼻梁,一双凉薄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的春水。
“参见王爷。”宫人们齐齐请安。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燕怯觉得分外有趣。看来是时候见一见这位煊国的皇帝了。
“去约那个小皇帝,马场见。”
唐瑟在这勤政殿当真是无聊极了,整个殿中几乎无人与她说话。
唐瑟突然想起奏折以及上朝一事,唤来身边的小太监
“你去传我的话,就说明天需要上朝,再送些奏折过来,我。。。朕要看奏折。”
“陛下,您还没到弱冠之年,所有朝政都由国师插手,也不上朝。”
“那你便传唤国师过来吧,朕亲自跟她说。”
“诺。”
小太监出去后,唐瑟心想:这国师把持朝政,真要到行冠礼,得
2年后,那个时候我就要翘辫子了,还是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吧。
“国师到!”
“真威风,为啥不让我穿成国师。”唐瑟嘀咕着。
“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何事传唤。”
“阿瑟想看些奏章,毕竟我已经18岁,想为姑姑您分忧解劳,阿瑟也想听听老臣们说法,看看我煊国到底如何光景。”
国师笑了笑,打量面前的少女,“陛下有心朝政是好事,奏折臣会派人送些过来,陛下若要做决断,还请告知臣。至于上朝,朝堂那些臣子,个个老奸巨猾,行事迂腐,陛下还是不要应付他们了。”
“那就一切依国师说的吧。”少女脸上满是恐惧,敬畏,丝毫不敢忤逆国师。
“微臣还有事,告退。”说完便走了。
这勤政殿中到处是国师的探子,所以即使在这里,唐瑟也不能松懈。国师不让她上朝,她就没办法真正接触煊国政治中心。国师送来的折子一定不会是什么重要机密,若是一直这样,她就一会一直脱离政治之外。毫无权利可言。
璃望端着午膳进了大殿,见唐瑟面色沉重,“陛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啊,小姐姐,你给我做的膳食?”唐瑟不想让璃望知道这些事,麻烦事由她处理最好。
“陛下,这是奴婢做的膳食,御医说您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我怕您吃不好,就去御膳房做的。”
唐瑟一把抱住她,“太谢谢你拉。”
“陛下,你这样抱着奴婢不像样子。”
“我不,就抱着。”
两个人嘻嘻哈哈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中午。
午休过后,宫人来禀报燕怯约她马场一聚。
唐瑟到了马场后,看见马上的燕怯,英姿飒爽。这燕怯必定是人中龙凤,若有机遇,就会一飞冲天。
“陛下可有时间与臣一叙。”
“我好像忘记带一样东西了,你们回去拿一下。”抬手遣走身边的仆人。
两人在马场寻了一偏僻无人的地方。
“你不是煊帝唐瑟吧。”
一瞬间,唐瑟冷汗倒流,犹如坠入冰窖,整个人颤抖不止。她想了许多,甚至想要杀死面前这个男人。
不行,这个人深不可测,不要轻举妄动。唐瑟用力掐着手心软肉,尖锐的疼痛让她稍稍了冷静下来。
所有面具都被拨开,唐瑟也不必伪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才,煊帝可是个老好人,必不会用这种欣赏眼光打量我,亦不会像你现在如此。”
“你刚刚想杀了我对不对,你不可能杀了我。”
又来了,唐瑟又再一次痛恨自己无能与弱小,就像前世一样。而在这里任何一个位高的人都能捏死她,活得欲望被一遍遍激发,尊严早已跌入尘埃,她只是个蝼蚁。
“你比她更有野心对不对,不想及冠之年就是亡命之时。”
“你到底想干嘛。”
“和我合作,想必你现在很想知道朝中有哪位大臣能为你所用吧。”
“与你合作?你确定不会到时反咬我一口,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你别无选择。”
“说说朝中形式吧。”唐瑟平静下来,虽说与燕怯合作风险很大,可她当真没有法子了。
“识时务。现如今整个煊国由国师把持,再此之下,有三个世家 。夜家百年世家,负责国都安全,国师是夜家二家主之妻,不过二家主已经去世,现在掌权的是国师。还有王家,其父王丞三朝元老,一国之相。他的儿子王良是你的太傅。沉煦煊国大将军,煊 国有一半兵权在他手上,另一半在国师手上,他们曾经合作攻打大燕,交情不错。”
“看来可以用的是王家,但是没有兵权,说什么都是空的,沉煦这个人怎么样。”
“忠。”
唐瑟眼光亮了起来,仿佛看到生命的曙光。
“你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他是忠诚,可是并不愚忠。狼如果不是猛虎驾驭,他是不会顺从你的。”
“我在18岁时要娶皇后,对不对。”
“对,所以那个女人才急着让你死。一旦你迎娶皇后,势力大涨,她怕你会脱离控制。”
“你怎么确定我是被毒死的?”
“煊帝虽然懦弱,但是从小习武,身体康健,就凭一个发热人就就没了,她当时的太医可被换了好几波,所以。。。”
“所以国师看见我没死,一定会再下手,我身边所有人都有嫌疑。”
“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合作不成,命先没有了。那个女人见你没死,一定会在你的大选上动手脚。夜家现在成年男丁只有一个夜宇,他是夜家长房的儿子,与你是青梅竹马,你要瞒过他可不容易。”
“我只能娶他吗,有没有别的选择。”
燕怯摇了摇头,“不娶他等于与那个女人撕破脸,现在的你只能听话。”
“今日多谢你了,以后合作愉快。”
在离开时,燕怯丢下话:“最后提醒你一句,皇权争斗血腥惨烈,信任只是廉价的附属品,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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