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没有去公司上班。没啥原因,就是不想去公司,可能是昨天一早的运动有点过量,浑身痠痛。好在公司有允许员工在家上班的政策,她半躺在床上,拨弄着笔记本电脑,把该做的事儿做得七七八八的样子。
年末各种假日将至,她在忙里偷闲地穿针引线,安排各种聚会,饭局。
今天中午,她去订了一个火鸡,都不记得上次过感恩节是哪一年的事儿,但是,难得今年姐姐姐夫回家探亲,跟他们一起过个节日也别有意义。预定火鸡和配料比下馆子吃大餐还是要经济实惠很多很多。而且,家里的氛围也会比较舒适。一时间,她对即将到来的感恩节有点儿期待。
下午,她小眯了一会儿,为晚上的宴会养精蓄锐。
晚上的宴会安排在一个豪华的酒店里,她得驱车前往。
夜幕降临时,她换好衣服,坐上滴滴出租,戴上耳机,边听那个最新开听的音频书,边望着窗外的夜幕发呆。
音频书的作者是她认识的一个美眉,曾经大家一起逛街了解本地历史故事的女友,以前都不知道女友是做作家,直到她回到其母国,那天视频会议说起即将出版的新书,她才恍然大悟。女友谈到在找人帮着朗读出音频版本,她忽然灵机一动,建议女友去找南希帮着朗读。南希帮着好几个写老上海故事的作家出过音频书,她那清澈的音色,和那略带慵懒、夹杂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做派,非常适合用来描述一百年前沪上那些被外来人员膜拜怀旧的场景。果然,作家女友立刻采纳了她的建议。后来,在音频书出版的发布会上,女友在各类社交媒体上点名致谢她的推荐,这还令她小小得意了一番。
想想那也不是那么久远的历史。不明白为啥她周围的老中老外都会如此沉迷怀旧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挖掘那段历史,文字重现出来的彼时的画面,那些人,那些事,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些社交圈里的纸醉金迷、八卦、丑闻趣闻,无一不在彰显着当时上海在世界上的地位。她默默地听着书,试想不晓得一百年以后的人会不会以这种口吻回忆当今的上海。估计不会。她偷偷地对自己说,现在的这个城市跟彼时的东方巴黎有着本质的不同,帝国主义早就夹着尾巴逃跑了。也就是她这种半退休的人还会花时间去听这种书,多半的年轻人根本不会有那种耐心和胃口去共情那一百年前虚乎飘渺的东西。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半穿越、半梦半醒的状态令她自己很嗨。
离外滩走路可到的距离,酒店大楼的前身是曾经的一个官方机构。不知道哪个资本家那么聪明地接盘改造了这栋楼,把它变成了一个非常高端的吃吃喝喝的地儿。内装修极尽其低调的奢华,服务也是接近极致的贴心和周到。今晚的这个小范围商务聚会,估计价格不菲。她知道,这是这个协会的会员单位公司老大的年会预热晚宴。她不是公司老大,但是协会的人知道她家老大今晚不来的消息后,就邀请了她,还把她放到了主桌。心存对小伙伴们的善意的感激,她迷迷糊糊地享用着美酒佳肴,和那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饭友们谈笑风生。一场酒席下来,一桌人都成了她满城逛街寻旧踪的群友。
她不记得晚宴是几点钟结束的。平素不怎么喝酒的她,今晚因为喝了一些红酒白酒和鸡尾酒,整个人轻飘飘晕乎乎的。好像眩晕中有人帮她叫了滴滴,回程好像比去的时候快了很多。她是一路飘忽着回到家里,漱口刷牙后,就一头栽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梦乡里,好像夜宴还在继续着,她微笑着,有时笑出声来,笑什么,为什么笑,她完全没有记忆,只觉得很喜欢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那种飘忽,那种自嗨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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