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走得多远,都是从一个地方出发,那便是自己的家乡。
你无论在外住着高楼还是别墅,总感觉有一个地方比这些地方都倍感舒适,那便是自己的家。
成年后离开家乡,每次归来与远行,都是来也匆匆,走也匆匆。家,仿佛成了一个中转站,回家更成了一种奢望。当双足踏入家乡的土地时拥有太多的喜悦,当双眸看着家乡的变化时又徒增些许感伤。
家乡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空“城”。
“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故事发生在我的家乡-文都桐城,求学的时候读到张英宰相的诗,我感到无比的自豪。还记得初次双手抚摸墙上砖石的激动心情,六尺巷精神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桐城人。而今,斑驳的墙体被修葺了一次又一次,传承这种精神的后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出这片土地。
我的家乡只是桐城很多村庄的其中之一。
村子里的一幢幢楼房依然在高高耸立着,阳光投射到瓷砖修葺的墙面上,发出的光亮照亮了家乡的角落,但却没了生气。一把铁锁牢固地锁着家门,主人或上学跳出“农门”、或外出打工挣钱买了更好的房子安居在外,只有野草在门前茂盛地长着,孤独地在风中摇曳不停。
有些房子还有人住着,几乎都是些五六十岁或更老的老人和些许留守儿童。炊烟和着夕阳,更觉得荒凉,我想等这些老人不在的那一天,家乡是否真的成了回不去的地方。
一个孩童大约跟我孩子差不多大,住在我家隔壁,每次回去孩子跟她一起玩耍,她脸上都露出无比开心的笑容,孩子终于找到了玩伴,我想她平时应该是很孤单的吧。男孩子玩弹珠,滚铁环,爬树逮吱吱叫的蝉,女孩子跳皮筋、捉迷藏、玩泥人,只在我的童年生活里来过。
家附近那条弯弯的河流,没了鱼儿没了虾,河水污浊,垃圾成堆,为什么人少了,却不见了清澈的河水?
沿着河流一岸,我走着走着。绿树成荫,满眼绿色恨不得笼罩着整个天空却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有点害怕有点慌张,走了两三百米后我不敢往前走,因为我担心前面没有了路。那个站在河岸上一眼望尽乡村美景的姑娘不见了,还有什么理由希望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耳边传来机器的轰鸣声,寻声望去,一台插秧机孤独地在田野里哀鸣着。妈妈说,田地早就承包出去了,现在的人真的很幸福啊。卷着裤腿,弯着腰、戴着草帽,踩在水田里的老农去哪儿了?每次插完秧,泥土沾满裤腿和脸盘,我都告诉自己要好好读书,走出家乡。这成为我要好好读书的理由之一,也是众多农村孩子成长中的一个向上的目标。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否还有这些想法,哦,忘了,孩子们已经不再像我那样干繁重的农活了。
通向家的道路不再泥泞不堪,一条水泥路弯弯曲曲地连着家和远方。希望来往的客人和归家的游子越来越多,因为家真的是我们最想去的远方。
盏盏路灯在黑夜中眨巴着眼睛,眼神里充满着无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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