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初中阶段反复跟他传递这段话的内在含义,皇天不负有心人,从来漫不经心的儿子果然在初中的最后阶段发起了冲锋,最后如愿“连滚带爬”,压着录取分数线考进了他心仪的中学,让我再次笃信信仰的力量。
书柜里有《目送》、《亲爱的安德烈》、《孩子,你慢慢来》和《野火集》,细细回想起来,居然都是凭着儿子的阅读书目买了回来的。至于其他一些与历史相关的视野更宽阔的背景更磅礴的,譬如《大江大海一九四九》我从未想过去阅读。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情感细腻的母亲龙应台,而不是针砭时事的批评家龙应台。这是我的拿手本领,可以把人剖开来,单独喜欢我喜欢的那部分,也不怕别人对我的喜欢指手画脚。但更真实的原因是我不喜欢政治,因此很难理解那些部分。也不想因为立场不同,就去全盘否定一个人。
这周身体不争气,持续不舒服,本是打算要放弃写这篇文字,内心挣扎好久。又合着觉得自己写了三周的美人,总得写个内在美的,如此强打起精神,谢谢这个外在总算能让我寻回点信心,但内里的才华又让我自叹不如的女人。

写一个曾经出任过“中华民国文化部部长”的精英稳拿(winner)阶层女人是有风险的,但我没有任何政治倾向,我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平头百姓,爱看书因此爱所有文字能带给我感动和启发的人,龙应台把这两样都带给我了,因此我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
实话说,真太难写了,这是一个粉丝和黑粉一样众多的文人,尤其在知乎上,对她的评价一律的“小国寡民”,格局太小,对历史的认知也很偏颇和肤浅。包括斗士李敖对她的批判也是如此的不留情面和痛下杀手,丝毫没有丁点对女性的怜惜之情。
最近关于她最著名的集体批判事件,莫过于2016年12月在港大演讲的那个大合唱事件,那个演讲的主题叫做《一首歌,一个时代》,而把她推上风口浪尖的那首歌叫做《我的祖国》,她如此解释到:“一首歌,在不同的时空里,撞见不同的记忆,就产生不同的情愫和意义。在港大大堂里一千人坐在一起唱歌的那几分钟,在当下的情境里,唱的就是大河波浪,咏的就是稻花白帆,歌所带出来的个人记忆当然不同,可能是往日初恋,可能是家国情怀,可能是某种不堪回首,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那简单美丽的旋律;那是非常纯净的几分钟。歌的意义会转换,歌的温柔力道强于刀剑,正好是我整个演讲的核心。有时候,真的,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就是稻浪罢了。”她充分低估了《我的祖国》这首时代歌曲对于中国人的意义,也最终导致了网络上的集体批判。
但,今晚在写这篇文章的我,想要写的是从生活层面所感受到的龙应台,为人子女的和为人父母的那个她。
打动人的文字,无外乎能够引起共鸣,生活的共性,同为女性的天性与责任,无论是从《目送》还是《孩子,你慢慢来》,有很多经典的文字,带给我很多的感动。
仿佛是一个女儿和另一个女儿在对话,仿佛是一个母亲与另一个母亲在讨论,看她的书就是这样,没有华丽的辞藻,一样打动你的心灵。我是用我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用自己熟悉的心灵触角去探索她在文字中营造出来的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情境,并得以慰藉。人生这一路,从幼时走到中年,大部分时候就是如此平淡,在平静中透露着哀痛,心有不甘却又太多的无可奈何,活生生的写照,因此被她打动。
从书柜里重新拿出了《目送》翻了翻。都是每个人生活中会面对的问题,父母的生老病死,儿子的长大与离开,还有朋友与兄弟间的情谊,有失意有脆弱,有不甘的放手,也有恋恋不舍之情,写的细微,写的诚恳。
作为母亲的龙应台不算合格,同样作为母亲,我也很不合格。简直是带着欢欣雀跃的心情阅读完《孩子,你慢慢来》和《亲爱的安德烈》,因为一个比我伟大的女性同样也做不好一个母亲,生活的挫败感一样无二啊!难道不是一样在困惑中摸索吗?孩子都是从那个蹒跚摸索的阶段走向那个反抗叛逆的阶段,而做为母亲的我也一样的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应对。等待着孩子的成长是一个奇妙而美好的过程,“我在石阶上坐下来,看着这个五岁的小男孩,还在很努力地打那个蝴蝶结:绳子穿来穿去,刚好可以拉的一刻,又松了开来,于是重新再来;小小的手慎重地捏着细细的草绳。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
等一个孩子的长大,在等待中学会宽容,一切进步与成就都有发生的时间和规律。就让这一切慢慢的发生,等待生命必然的到来,等待生命的慢慢成长,坚持着的等待让我们的生命变得圆融,让我们的内心更加温暖。在《孩子,你慢慢来》里,我读到了理解与尊重,尊重生命的规律和生命的不同,学会从孩子的角度看世界我们就得蹲下来保持和孩子一样的高度看世界。
而读《亲爱的安德烈》又是另外一种感受,21岁的安德烈对妈妈说:你跟我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还是把我当成十四岁的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个二十一岁的成人。你给我足够的自由,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与,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人父母,是我们的幸运。在面对儿子的教育中,拿着作为母亲的权威,对着孩子强调着可耻的尊卑关系,把自己认为的好强加给他,或者这样的妈妈真的很讨厌。所以,我大概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妈妈吧,虽然我知道儿子他很爱我。也许该学学龙应台,与孩子建立一个更平等的沟通渠道,平等的对话,尝试去相互理解和尊重。
合着我是因为龙应台的挫败感而喜欢上她的?是真实,因为真实所以喜欢!
写完了,觉得很心安,总算没有辜负自己一周一更的心意,所以“晚安,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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