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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看看刘学平,又看看张暮:“你们还没说呢,集思广益,最后由孙老集中大家的意见。”
既然这样,张暮非常直接,说出了与姐姐大相径庭的方案:“按用兵惯例,分出先锋、中军、殿后。我们十人,俺姐、司马琴、两位馆长、孔二、天虎,加上孙老,一共十七人。如何分派,请孙老三思。”
刘学平补充张暮所说,进一步提出:“先锋探实力,中军稳大局,后军做预备。”
先锋如果够猛,杀他悍将,夺他气势,再好不过。官渡之战,关公斩颜良诛文丑,袁绍彻底丧失信心,手里还有几十万人马,数百员战将,依然一败再败。
孙孝综合分析了对方情形,拿出了分派方案。
首先看对方兵力。战书透露了基本兵力部署。除了白焦李,自然会有焦亭、焦阁。李春芝的女儿陈班兰没有武功,不会参战。初步确定,他们是五个人。掳走刚文的到底还有谁,不得而知。鉴于此,先锋就来个一对一出阵,具体谁上,共同议定。
其次看对方武技。白义臣还是三节棍。焦华母女三个肯定还是藤鞭。李春芝是水鬼,在岸上威力不大,也没见用过兵器。是否有人用暗器,不得而知。鉴于此,如何破了他们的武技,要抓紧琢磨。时间很短,不敢怠慢。每人都不得空手,在武馆挑选既要趁手又能破敌的器械,避免不虞山悲剧二次重演。
其三看对方布阵。对方统帅根本不在现场,白焦李都是先锋大将,因而他们的纵深力量深不见底,绵绵不绝。鉴于此,我方不设中军帐,我们的统帅也不是在座的,而是苏义横、张震云,乃至所有武林义士,也是绵绵不绝。
最后,孙孝振声高呼:“我方现有兵力,只分前锋、主力。前锋一对一,探出结果,杀掉他威风,然后主力一起上。当然,武馆要至少留守三两个。”
大家一致赞同孙老的意见。看起来,孙孝虽然深隐山林,却满腹韬略,各位经这番筹谋,对其深表赞佩。之后的行动,全仗他调兵遣将。
三日之间,摩云圣手孙孝调遣已定。期间,孙孝、门沅生又分别带领众英雄,探查了绝命崖地势及上下左右通道,进攻、撤离、藏身等去处。各位一一默记在心。
三天之后,下午四点。绝命崖上。孙孝率领四人,按照敌人战书要约,准时到达,沉着应战。孙孝带了哪四个?云庭虎将孔繁祥、青犊神曹立信、瑶灵官郑元辉、云燕司马琴,孙孝缘何选他四人为前锋?
武林中谚语:十招会不如一招精,十员将如一力猛。一力顶十会。
孔繁祥、曹立信生得铁塔一样,如门神般猛士,又经张暮对之数年锤炼,早已今非昔比。郑元辉的绳标,可以对付焦华母子的藤鞭。云燕司马琴,可以通宵她们女人的心智、机巧。
恰恰风雨交加,巨木抖动。草伏似有猛虎,雾绕如在笼中。
绝命崖为摩云山的主峰,前后两面立陡,左右两翼连山。其前后两面,呈东西向,宽约近里。左右两翼,呈南北向,长约三里,蜿蜒连着别处山峰。山势险恶,人迹罕至,为虎狼虫蛇得意之所。其西面,即背面,立陡立岸,中层有台阶,奇洞无数。东面不远就是摩云镇,往来客商,热闹非凡。
他们五位直上绝命崖顶,找那些树木不多、平整之处巡视。等了好久,不见动静。
孙孝朝崖下喊道:“李春芝,水鬼,也来这里逞能。劝你早早收兵。”
侧边树林中,突然转出白义臣,对孙孝大吼:“孙孝,一把老骨头,也敢来应战,倒是要劝你早早收兵。”
孙孝见他手握三节棍,也将手中九节钢鞭抖开。由于教授卧江龙岳刚文,这两年他用九节鞭非常趁手。今天来,就带了武馆中分量最大的九节钢鞭。
一般的九节鞭,手柄是上等木料。而他这挂九节钢鞭,连带手柄,十节全部纯钢打造,每节重达二斤八两,共是二十八斤,比武术比赛所用的九节鞭多出六倍还多。
他这挂鞭,不仅分量重,而且长度也加长好多。一般九节鞭四尺二长,他这挂鞭抖开,足足五尺四长,只比焦华的藤鞭短了一尺。
还别说,白义臣的这句话,恰恰击中了孙孝心头。前些日,因李春芝母女纠缠,至今尚未恢复元气。
云庭虎将孔繁祥看白义臣现身,提一条哨子棒,几个箭步奔来,挡在孙孝面前:“孙老,将他让给我。”
他的哨子棒,青冈木柄,坚硬如铁,棒头乃精钢打造,木柄重十斤,棒头重二十六斤,加起来三十六斤。在他手里,轮动如飞,宛如草杆。这根哨子棒,已经是摩云武馆最好的了,要不然他会拿更重的兵器。
孔繁祥让开孙孝,对白义臣吼道:“白义臣,老不死的!武林道死伤那么多,哪一个跟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脸的,就此栽下悬崖。”
白义臣再不答话,挥动三节棍,直取孔繁祥。这时,沅江雌鳝焦华携女儿玉手女神焦亭、出水女龙焦阁,都拿藤鞭,从一边树林中杀出。
翻碧波李春芝拿条飞花钓竿,也从一边灌木丛跳出。他这飞花钓竿,也是独门兵器。孙孝因从不参与江湖纷争,没见过她的器械。这让孙孝和众人吃惊不小。
云庭虎将孔繁祥见白义臣动手,举起哨子棒迎战,用最简单的招式,力劈华山,砸向白义臣。
白义臣的三节棍却是六十三斤。虽然孔繁祥的三十六斤哨子棒不在一个当量级,但更加灵活,因而速度要超出白义臣许多。白义臣见他朝自己砸来,闪身躲开。人躲而三节棍却甩着,棍稍早已到了孔二腰际。
孔二并不躲,直接用哨子棒杆,将他三节棍别住,用手狠命一拽。
白义臣哪见过如此力道,霎时间,三节棍被夺,扔进了断崖之下。与此同时,白义臣身子差点被他带翻。毕竟白义臣敏捷,瞬乎之间,早到他身后,钢指铁勾直取他后颈。
云庭虎将见面前无人,知道他在身后。大臀一撅,身子前俯,哨子棒往后一捣,要取他腹部。白义臣看得真切,顺势也来夺他的哨子棒,徒手的他反而大发神威,为啥?不为啥,他是二指钓鲸鳌。
孔繁祥使哨子棒却嫌轻,因而非常灵便,二人战在那里,徒手对棒,难解难分。
孙孝起初担心云庭虎将吃亏,看来,一力顶十会,此言不虚。云庭虎将之魁梧,比南国众侠高出半头多,又正值壮年,力大无穷。
瑶灵官郑元辉早已甩开绳标,对战沅江雌鳝焦华。绳标往往缠绕他的藤鞭,此时论力道,焦华本不是对手。哪知道她的藤鞭却是猪油几番浸过,溜滑异常。绳标缠住,人家只需要一抽,“哧溜”就脱了出去。两个也是飞缠舞绕,难解难分。
云燕司马琴也拿一挂九节钢鞭。这挂普通钢鞭,四尺二长,三斤二两重。也似孔二哥那样,轻便些反而灵活。她看焦亭过来,直接对战。焦亭藤鞭甩来,直奔司马琴梗嗓。
司马琴九节鞭舞动,移步转身,到她侧边,甩手将九节鞭抛向空中,这边用手来捋她的藤鞭。九节鞭恰好掉落,死死缠住藤鞭。
司马琴本以为得计,双手拿住九节鞭,要夺掉藤鞭。“哧溜”一声,藤鞭滑脱。司马琴大惊,看来这一手失效,立即俯身,九节鞭抽她双脚。
焦亭的藤鞭岂是摆设,就势一闪,藤鞭已打向司马琴的腰眼。司马琴飞身躲过,腾空而起,飞脚而来,脚打她面门,手中九节鞭打她身腰。
云燕腾空打击,却被玉手女神躲过。二人你来我往,恰逢对手,互不服输,展开鏖战。
这边,焦阁也不搭话,直接过来缠住孙孝,展开大战。也是九节鞭对阵藤鞭,一老一少,展开酣战。
那边,青犊神曹立信手里也拿着一条哨子棒,榆木杆,铁梢头,直接奔向李春芝。翻碧波李春芝的飞花钓竿,霎时展开,青犊神连连躲避。她这器械不曾遇到,她这招式也见所未见。
青犊神曹立信,在躲避中窥她怪兵器的详细。
翻碧波李春芝的飞花钓竿,就是一根竹竿,四尺二寸长,宛如钓竿,竹竿经桐油数遍浸润,极其坚韧。钓竿顶部有钓丝两根,各长一尺四,恰好能缠绕脖子一圈。钓丝缀着大号钓鱼倒钩,抓着你衣物、肌肤,立被撕裂。钓竿根部,却是戳地的尖钉,精钢打造,小指粗细,约八寸长短。一头软兵,一头硬器,中间杆棒照样抽你。这在器械中恐怕是最轻的,但却是最难对付的。
青犊神看她耍了几式,渐渐明白奥妙,飞身形舞动哨子棒,直取她钓竿中间,看她如何变幻。
哨子棒砸在飞花钓竿正中,哪知道,李春芝双手拿定钓竿,平端着向前一推,哨子棒头拐弯。被她就势一绕,差点将哨子棒绕脱。
看来不可轻敌,水鬼有水鬼的独门器械,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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