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老宅的庭院很大,在南面院墙有个木门,推门出去映入眼帘的是高大的皂角树、槐树及枣树。在树林之间夹杂长满了芦苇,再往前走便是全村最大的池塘,两岸也布满了芦苇及粗壮的垂柳,一到入夏,芦苇随风婆娑摇曳,树叶青翠欲滴,布谷鸟的歌唱,蝉儿的鸣叫,蟋蟀的弹琴,青蛙的合奏曲,为儿时的我演奏一支支美妙的歌曲,仿佛在开一场欢乐的音乐会,那便是我童年的乐园。
那时的孩子大多调皮爱动,比现在的孩子更有机会接触大自然,那高大挺拔的皂角树、槐树是我们比赛爬高的工具,坐在高大的树杈之间一览远处的田野,成片的庄稼和蜿蜒曲折的乡村小路便映入眼帘,好不惬意。那茂密的芦苇丛中是我们寻找鸟蛋的好去处。
最有趣的便是邀上几个玩伴,拿着自制的鱼罐(那是一种捕捉小鱼的器皿,用粗铁丝及纱网缝制的,鱼儿游进去,就再无游出来的机会),偷拿了家里的玉米面窝窝头(那个年代白面馒头是种奢侈品,除逢年过节是没机会吃的),捏成豆粒大小放入鱼罐里,然后在河边选好位置将其投入河塘之中,顶端用细绳栓在小树杈上,几个玩伴耐心的坐在岸边的草丛中静静的等待,约一顿饭的功夫,提出鱼罐,便有许多的鱼虾困在里面,大半天就能捕捉好多的小鱼虾,回家放小瓷罐中养着。每次也免不了挨大人们几声训斥。因为大人担心河塘水深危险,一般是不主张我们在河边乱跑的,训斥归训斥,那时大人都忙于劳作,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孩子去向,只要不在外边惹事生非,大都不太约束孩子。而现在的孩子,都没见过鱼罐什么样子。鱼罐,大概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记忆。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升起,大片的豆麦庄稼散发出的清香夹杂在晚风中,扑面而来,大人站在门外喊着我们的乳名回家吃饭,我们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家去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感谢我的乐园给了我儿时丰富的乐趣,让我的童年那么快乐无忧。
多年以来,那片乐园也改变了模样,芦苇已经荡然无存,皂角树、槐树也被成片的杨树占去了位置,童年的样子已不再,但回味起来,童年的记忆仍像心尖淌蜜,回味无穷,也甜了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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