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陌唯
桃子姑娘是我的朋友,在我印象里她是个踏实认真、又有些倔强的女孩。昨天她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我终于把我的漂流瓶弄丢了。”语气中透着经过长时间考虑后下定决心后的释怀。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于是电话两头是长久的沉默。
故事得从四年前说起,那时的桃子姑娘还是个懵懂文静的女孩,在一所重点高中读高二,成绩中等,在人才聚集的地方也说不上出众。但桃子姑娘有个爱好:喜欢文字。也一度因为这个爱好使她的作文多次被老师当做范文在班上朗读,成了班上的风云人物,甚至还有人开玩笑似的拜她为师,她只不好意思地笑笑。
一个瓶子的故事高三暑假,桃子姑娘因为考试不太理想,很少玩瓶子的桃子却扔了个漂流瓶发泄情绪,意外收到了一个来自远方的瓶子先生(以下简称瓶子)的回复。内容我并不详细知晓,大概是一些安慰鼓励的话语吧。只知道那天他们聊了很久,聊得挺好,之后还相互加了个好友。但并不多联系。
在桃子姑娘的心中,瓶子是个善于倾听的人,她把他当做自己永远不会见面,不会有交集的远方朋友,大胆诉说自己的喜怒哀乐:她说自己高考的压力很大;她说毕业晚会自己一个人在校园闲逛的孤独;她说考试失利的失落和难过;她说在外打工遇见的一些人和事;她也说自己的理想和愿望……桃子姑娘在说这些时并没有希望过得到答复,只是倾诉,在这个安全的“瓶子”里。
桃子对瓶子的倾诉2014年9月,桃子姑娘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没有想象中开心,但也并不失望。她照常上课、吃饭、看书、写作,不变的是对文字的执着。也是那一年她参加了学院的文学组织,一呆便是好几年。
令桃子姑娘想不到的是她上学的地方竟和瓶子在同一座城市,这也是开学后一个多月她才知道。当瓶子提出见面时,桃子姑娘拒绝了,我知道她只是害怕失去一个可以倾听的朋友。
但最后他们还是见面了,桃子姑娘见到了瓶子,瓶子并不高,穿着淡灰色西装,挺精神的。他们去了3D馆,去了公园,去了寺庙,过马路时瓶子似乎发现了桃子的害怕,自然的护着桃子站在车少的一旁。习惯了孤独的桃子面对瓶子突如其来的示好,感到诧异,选择了拒绝,并且很不自然的过完了那一天,之后便不再联系,像所有的故事一样没有结局。
桃子说:“对他,我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论是年龄还是生活环境,我们都差得太多。张爱玲说的“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放在我这就像个笑话。”那年桃子不懂爱,为了激瓶子离开,很快找了个男朋友,但并不长久,桃子不想伤害,但她却把两方都伤了。
桃子的幸福在那个夏天有些芥蒂是时间可以磨平的话,那么瓶子做到了,他打动了桃子姑娘,15年的夏天他们在一起了。
当然,这和文字的关系很大。桃子发现瓶子和她一样热爱文字,她欣赏着瓶子写下的文字,感到兴奋,也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而瓶子呢,则会督促桃子多多写作,并且帮助她修改。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贴近了。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我想他们或许会长久些。但究竟能不能敌过现实的残酷,我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诉说者。
一天,瓶子来找桃子,和桃子在校园散步时对桃子说:“我想去北京工作,可是这样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少很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桃子姑娘沉默了许久,答到:“我尊重你的选择。”
暑假突如其来,七月,飞机滑翔过上空,“瓶子”走了,一如桃子的心,空了一半。两个多月他们没有见面,联系也少了。“桃子”每天都看着手机,看着屏幕由亮转暗,最后黑屏。她数着瓶子打给她的电话,发给她的消息,不多,有时一个星期一个电话也没有。桃子不断安慰自己:他只是忙而已。
也许忙碌是解决思念最好的解药,不出意外的,桃子也开始让自己忙起来:她看书准备考证,写稿,洗全家人的衣服,陪家人散步,在饭店做工……
笑着说再见就这样,转眼又开学了,九月和十月瓶子回来过两次看望桃子,但他们并不很愉快,当瓶子先后说出“要不我们算了吧”这句话时,桃子沉默,哭得很伤心,但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桃子软弱,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生活一如既往,桃子上课、听歌、准备考试,只是改不了一个习惯:关注瓶子的文章。只是更多时候都沉默着,像个偷窥者。
十月底,瓶子辞了北京的工作,回到了桃子姑娘的城市,他来找桃子,希望和好。
“我真的很后悔去北京,如果我不去,我们之间或许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了。”
“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你去不去北京造成的,它一直都存在。”
“我知道它存在,可是如果我不去,我们或许能找到更好的时机,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如果我不给你机会呢?”
“机会总是要争取的。”
“有些话说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桃子说:“我不是不想给他机会,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对他,我已经没有期望了,没有期望才不会有失望。”
桃子说:“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
桃子说:“我曾经那么爱过,可是,如今的我怕是对爱情不再有期待了。”
按下删除键的桃子桃子删除了瓶子,在点下删除键的时候,桃子犹豫了很久,说:“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人的一生中只会有一个最爱的瓶子,而瓶子也只会遇到一个最爱的桃子,瓶子和桃子最终不能在一起,因为他们敌不过感情的裂痕,也敌不过现实的摧残,更敌不过自己内心的坚持与倔强。
“我终于把我的漂流瓶弄丢了。”听着桃子姑娘的诉说,我知道她表面的淡然藏着深深地心痛。
每一个好姑娘都值得被温柔以待,愿桃子能够走出感情的阴霾,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