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今年暑假在老家，去理发店时刚好遇见建喜，他是我老屋的邻居，二十几年的邻居，我们老家的房子都是一排排的坐北朝南，我家在中间左右各一邻居，建喜家是我的左邻居，见到他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尽管有三十年没有见了，一见面我还是开心的叫着他的名字，他略有发愣几秒钟，随后欣喜的叫出我的名字，说到几十年不见了，差点没有认出来，从他的脸上我看到了惊喜，看到哪种久违遇见的喜悦，对熟悉的理发师说道，我们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后来搬到村北口了，再后来到外地去了，再也没见过，一晃三十多年了，是呀是呀！，我也是激动的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他是邻居的儿子，和我哥哥年纪一样大，和哥哥是同学，是形影不离的玩伴，我从小就爱跟着他们身后，如同一个小尾巴，所以熟知我哥有个小妹妹，而且我家男孩子多，我哥玩伴也多，常常聚在我家玩儿，在一起常耍的有四个同龄男孩，只有我哥有个妹妹，所以都知道我哥有个跟屁虫，讲起几幼年时候的事，我们都记得，开心的讲起我跟着他们的事。

    感叹时光匆匆，一转眼半辈子过去了，如今老人都已经老了，问我是否回来看望父亲，我点头，他又说，你父亲挺精神的，每天都能见到他骑个电动三轮在街上转一圈，身体应该没问题。我问起他的父亲，却是说，不行，不能往外走，只是在门口活动，我一次在门口遇见了在你家门口石头上歇息呢，看上去还不错，我说。也是腿不方便走不动，他回道。看来老人都是先老腿。

    后来回忆一下他家得情况，建喜是抱养过来的，她的母亲叫小圈儿，是外村嫁过来的，他的父亲叫根舍，弟兄两个，另一个叫根亮，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候它的叔叔根亮已经分开家到另外一庄子生活，也就是说家里，只剩下建喜的奶奶一个老太太跟着建喜的父亲过日子，他的母亲小圈偏偏不生养，就抱养了妹妹的一个娃，就是现在的建喜，也就是说他是过继给了他姨妈按理说，姨妈也是妈，又是从小过继过来的，然而，在我的记忆力，建国取了媳妇后，对他母亲并不孝顺，这是每一年回家和母亲唠家常时候母亲断断续续讲的，说是，建喜并不管他母亲，可怜老人在能做活时候，任劳任怨的不停干活儿，下地，到收秋时候捡回来多少玉米红薯，花生，给带孙子，后来他母亲小圈眼睛瞎啦，我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瞎了还是双眼看不见，母亲说，受老公的气，谴责他没给生养一个亲生的，这个孩子又不孝，每日心里生气，就爱哭，天长日久，就哭瞎了双眼，受老罪了，整日在床上爬，没有人照看，还得是老夫老妻，丈夫根舍每日给端着饭去喂，一把屎一把尿的的把个儿养大，也不管他娘，当时母亲说的可怜，我也同情小圈奶，按辈分应该叫奶呢，指责建喜怎么能这样呢，即便不是亲生的也是多少年的养育之恩，怎能不管，按理说，小圈奶是个爱干活的人，平日里把她家院子用小扫把每天扫的一尘不染，当时是土院子，每次到房顶上玩儿，就看见她在扫她家的土院子，平日爱说媒，那家有大姑娘小伙子，都会跑过去说，当年我的二十出头时，那一年就给介绍了一个煤矿上的一个外村男孩，结果没成，不过说成功的不在少数，按理说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福报的吧，为何又落到如此下场呢？我思来想去，可能是福祸抵消了，原来老太太，也就是她的婆婆和她住一个院子，婆媳不和，经常骂架，小圈的嘴巴厉害，把婆婆骂的能一天不重复词语的，老太太也是受气含冤而去。当时根舍根本劝不住，后来儿子长大慢慢也是不孝顺，这或许就是因果轮回吧，她就自个生气，再加上丈夫嫌弃她没有自个生养一个，靠个保养来的不听话，不孝顺，说不得骂不得，一不顺心就要回去找她亲妈去，有气没处撒，就把气撒在小圈身上，一委屈她就整日整日的哭，几年后就哭瞎了眼睛，这倒好，她受大罪，根舍受小罪，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在床上爬，儿子也不管，还得老公根舍管，每日里不忍她受饿，给端到床前饭食，母亲当时说，太可怜了，她作为几十年的邻居，去看望她安慰一下她。说当时小圈就有轻生的念头，活着没什么意思了，从母亲的讲述中体会到她的悲惨结局，后来没多久就走了。只剩下根群舍一个人，还算可以，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自从母亲走了后我再没有打听过邻居家的消息，只是偶尔问一下哥哥，他们当年几个要好的伙伴都在做何工作，哥轻描淡写的笑笑说，什么也没干。知道他们的日子可能并不怎么好。

这次突然间见到了建喜，他家的回忆一下子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