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的少女时代,清清秀秀,眉眼里都写着安顺,是那种我见犹怜的女孩。
柔柔怯怯,一向被我们视作乖乖女的萍,当年,却在高三复习最紧张时,闹腾了几天离家出走的戏码。
少不更事的时光流转,我们各自为人妻、为人母,萍婚后,对朋友们却日渐漠然。萍自有她的执意与果决,我只能猜,她想封闭自己,渐渐的,我们老同学都再无她讯息。
一晃,二十余年。前天,萍电话联系到我时,我惊喜异常。想像不出萍而今的模样,问她这些年在哪,萍说,呆过好几个地方,北京南京上海香港……
与难以忘怀的人重逢,是岁月的温厚。
萍比从前胖了许多,举手投足都透着坚毅,俨然企业家模样。萍说,做了几年全职妈妈后,极不甘心生活温温吞吞,后来开茶室、做公司,竟是越走越远,天南地北都闯荡了。
问萍,如何突然找我了?萍说,恰逢看城市书房公众号知道我在那边,极喜欢这温雅沉静的去处,想做志愿者,是以找到我。
时光赐予的通透萍的性情,仿佛换了个人,开朗明快了许多。萍说,在外漂泊,才知道家人和朋友的可贵,现在回来定居了。“有一天,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患了癌,医生说是好生气缘故。我一想,我就常小性,可不能这样,否则会死的很快。”萍朗笑着打趣自己。
下午,约了初中好友滢,三人同坐,将萍与我们相互之间丢了的二十年,言语画出轮廓,勾勾描描,唏嘘不已。
滢更是被命运慢待,她不可逃离的药物,是绑缚,也是拯救,而她孑然一身的生活中,宗教信仰成了最深彻的安抚。滢只要不离药物,基本是平静的,而诉说中,滢的逻辑不见丝毫混乱,只是对电子时代畏难,我和萍教她一些手机操作。对于滢,平安,宁静,也是挺好的。
命运对彼此所赐,我们三人一同回望,都已明白,兜兜转转,只要不再有执念,以澄澈的内心,静观内外,总能相握时光给予的通透,得内心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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