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李大人家有一女,容貌俊秀,天赋极高,儿时便有诗才,多得他人赞叹。六岁时,李冶父抱女于庭中,见蔷薇花开的正艳,令咏蔷薇云云,李冶言: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其父闻女年少诗作,未得喜意,反认为不详,李父曰:“后必失行妇也。”“架却”谐音“嫁却”,年纪小小,竟知待嫁女子心绪,怎还了得?
古人多迷信,由李冶少时所言,李冶父恐其女长大后行事有辱家风,便对小女行事多做规劝,请夫子教其女德,令其行为端庄,不得有失。
其父言:“儿女婚事,应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不得议论,不得有异,此为孝也;未及嫁娶,与男子多亲近,此为荡也,世俗难容。”
李父费尽心思,欲教端庄之女,尊女德,行父所尊之事。然冶天性开活,不拘小节,因其有诗才,多于当时才子传其诗。其诗绮丽,李父见怒,言李冶小小年纪应知耻,明何可为何不可为。
李冶父,古板一老者,有学识,行事多固执,一旦认定,多难改其意。其父恐其社交终现丑闻,见其年纪将至,欲为其寻订婚事,安女之心。李冶不依,于己婚事,多有考究,故对父言:“儿女婚事,应己做主,寻得所爱,终其一生,共得白首。”
父怒,指冶不尊父命,置“孝”为何地;欲自寻婚事,至“耻”为何地。为女子者,应安守本分,尊父母之命,嫁得良缘,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冶辩驳,女冶可有大作为,可行诗,可令对,何输男子?何走寻常路?唐初女皇武氏,也为女子,然立天地,众皇室男子尚难企及,更遑论常人。今吾有其才,知观天地,何遵他人旧途?旧规,乃女子缚也,终将断承。
其父听言,甚怒,眉上挑:“女皇武氏,终夺夫天下,难为人所敬。汝所言旧归,却也传承千年,世人皆尊此,汝竟欲改,乃反天道。”
冶辩言:“今陛下仍为其后世,父有此论,欲反上?皇创新字,扬科举,广寒门。新字虽多废,然科举广传,利于后世。今父尚受益于此,竟有此论!”
李父大怒:“休得胡言!”后思女言,却也在理,若无科举,其寒门借何所扬?渐平怒。“今汝尚小,难通事理,不知何可言何不可言。父本苦心,汝为父女,终多考究于你。汝多思父言,后莫悔。”
李冶不语,心自有思量,外难改其心。
后冶父渐老,无意再束女,还其自由,终归女之愿。
冶终如愿,寻得倾心之人,于薛家。先婚时,二人感情甚笃 ,然冶才气逼人,广交诗友,吟诗作对,出入厅堂,常与男子交。冶夫见之,先不以为意,后闻人笑之:薛娶之妇,行为放荡,多露脸于厅堂,甚出入于酒楼,同男子语。其夫者,愚也,难归其妇。
薛闻之,不满,与人争论,但得笑语。心中多郁气,归家与冶怒,言辞粗鄙。冶争辩,薛不饶,冶见此,心中悲伤:“汝,吾夫也,不信妻,多听外人言,婚三载,汝应知吾性,今却如此。”
得冶此言,薛不满,言女子三从四德,汝何有之,果如外人言,汝性放荡。
冶心悲切,涕:“本以汝知吾心,却不闻,汝与常人无异,皆如此世俗之态!今与汝为夫妻,错也。”
冶去手上碧玉,拆发上簪,盯薛语:“吾一生,反天地,斗父言,终算胜之,却仍难逃命数?皆胡言也!今冶愿休夫,归道,生不二嫁,非守节,乃争天道。吾生未败人力,终败世俗。”冶指天长啸。
冶看世事清明,多有己见,观事入微,情思细腻,曾作诗《八至》
至远至近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于后世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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