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麋鹿兒
“你别跑,你都敢不要命了,你还跑什么……你俩最好死在矿坑里,省得我们天天操心,为五斗米折腰……”母亲手持木棍,一边气势汹汹地追着,一边气喘吁吁地咒骂着……,我拼命地跑在铺满青苔杂草的小巷里,浑汗如雨,弱小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冰凉的眼泪湿润了脸颊,心里七上八下的,惊醒了睡梦中的我。我胆怯地想着:还好,我已经长大了。这件事,是我童年里的大风波,那时是我们年小无知,自讨苦吃。记忆的大门打开,时差倒流到九岁时。来,跟紧我的脚步,带你看看当时的案发现场。
金秋时节,是丰收的季节,是大人忙碌的季节,也是小孩子欢乐的季节。这一天,太阳格外的温柔,微风习习,稻田里翻滚着金色的波浪,大人们一早早就出门收割稻谷了,剩下小孩子在家里看家。父亲母亲全部武装完毕,就连中午的饭菜都带齐了。出门前,妈妈再三叮嘱:“你们两个在家要听姐姐的话,不要跑出去野,也不要跟邻居那几个调皮鬼去干坏事,不然,我回来打断你们两个的腿。”我和哥哥认真地听着,乖巧地用力点着头。爸爸妈妈推着拖拉车,越走越远,背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和哥哥蹦了起来,互相击掌,高兴地喊着“自由咯!自由咯!”,旁边的姐姐邹着眉头,拉长了脸,小声嘀咕着“最好不要给我惹事。”我们无视掉姐姐的话,趁着姐姐转头回房间的一刹那,一溜烟就跑出去找小部队了。我们跑去他们家敲门,但是都没有人回应,心想:是不是都跟着大人去田里干活了呢?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们就跑去的秘密基地瞧一瞧,果然,他们都在这,我一边欢呼着一边马不停蹄跑了过去。他们诧异地看着我,一个大哥哥还嘲讽着说:“胖妹,你怎么敢跑出来了,你不怕……”我哥哥也跟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大哥哥马上闭上嘴巴,笑嘻嘻地说:“明哥,你也来玩啊!”我在心里乐滋滋地暗喜着:看你狼假虎威,看到我哥哥,还不是怂了一批。我哥哥给了他一个白眼,从他身边擦视而过,我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还给他吐了个舌头,扮了个鬼脸。
今天好像是上天故意的安排,让所有的大人都去忙收割,剩下小孩子们在家做游戏。哥哥他们在认真地开小会,好像在谋划什么诡计。只听见他们一直在那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大计划。因为我们几个女孩子,只是个蹭吃蹭喝的,没有资格参加会议。不一会儿,他们散会了,他们各自跑去干自己的任务,刚刚的大哥哥讪笑地走过来说:“胖妹,你们几个跟着我去树林里捡干柴、干草,等一下给你翁鸟、鸡蛋、番薯、香芋吃……”月英抢着说:“我们打翁啊!”,我不屑地喃喃了一声:“你是不是傻,还要说吗?”。我走向树林,但思绪早跑到了九霄云外,我放佛看到了赤黄的考小鸟,闻到香喷喷的考番薯,还听到自己吃东西发出咔嗞声。来到树林,我忽然充满力量,身上有使不完的干劲。不一会儿,我就拾到一大批柴火,同时我也汗凉脊背,而那两个小姑娘还在磨磨唧唧的,才捡到一点儿。大哥哥就站在那里,一边指挥着,一边时不时地夸我几句,还承诺给我留一个最大的鸟,我心里美滋滋的,像风火轮一样来回地奔波着,我把我拾到的柴火,搬到哥哥面前,得意地说:“哥哥,这都是我捡到的。”哥哥看我通红的小肉脸,汗水还一滴一滴地吻过我脸颊。他立马邹起眉头,拿起鞋向大哥哥砸过去,大喊道:“谁叫你带她们去拾柴火的,万一她们摔了碰了,你怎么交代,这是你的活……”大哥哥赶紧向我使了个脸色,我想着大哥哥的承诺,就笑嘻嘻地打了个圆场“是我们自己跟过去的,也想干活,等一下想吃好吃的”,那两个小女孩也乖巧地“嗯嗯”点头。哥哥才放过了他,小柴有了,但是只能用来引火,不耐烧,哥哥悄悄地跑回家偷大柴,我趁着哥哥回家的时间去帮忙其他人。
打翁我来到矿坑旁,(那时候家乡出现了大量土地被老板购买,然后进行开采钛锆砂矿。矿坑如同一个小小的池塘,但是矿坑下面就像一个沼泽地,一掉下去,陷入泥沼中,准是没命。矿坑是大人们最痛恨的地方,因为在其他村,就出过人命,而且都是小学生。)矿坑的机器在隆隆地撕响着,筛矿机就像一座卷着肠子的塔,钛锆砂矿混着流水从上往下流着,工人在旁边用铲子边铲边翻着钛锆砂矿,一直重复几次后,阳光洒在钛锆砂矿上亮晶晶的,闪闪发光。他又用铲子把钛锆砂矿铲到集中的地方,一堆黑黝黝,油亮亮的钛锆砂矿像极了一堆闪闪发光的黑钻石,美丽极了。我想用手去抓一把,被工人叱诧开了。我灰溜溜地饶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发现几个大哥哥在矿坑里刨硬土,然后敲成土块,矿坑上的土块金黄金黄的,又硬又好看,真的是块宝地打── 打翁用土的宝地。我负责运输土块,大哥哥们嘱咐我,一定要绕过工人,不能让他们发现,不然就没有东西吃了。我们谨记命令,小心翼翼地用簸箕运输土块。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运够了土块,正准备撤离时,被工人发现了,他用着木棍追着我们,我们连忙丢弃剩下的土块和工具,桃之夭夭,因为他离得远,没能追上我们,他看着我们逃跑身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兔崽子,是不是想夭折,当水鬼啊!居然敢跑来这危险的地方玩,我不告诉你们家长打断你们的腿……”。
打矿真是有惊无险啊!当我们回到秘密基地时,其他的小伙伴也都回来了。他们有的带回来了刚偷来的粉番薯,有的带回来了家里挖的小香芋,有的偷来了自家母鸡下的蛋,还有的带了几只清理白净的小鸟……我哥偷了妈妈一直不舍得烧的大干柴。食材,材料工具都准备好了,小伙伴都不问材料的出处,只直勾勾地盯这食物嘿嘿地笑,恰似已经开始吞咽口水了。哥哥们开始展示他们真正的技术了,他们用砖头垒出翁的门口,再用大土块打底,基石就催不可坚了,然后用小土块一层一层的垒成一个胖嘟嘟的“小金字塔”。不一会功夫,三个翁已经搭建好了。这时候他们开始烧柴火了,火旺旺地烧着,火苗淘气地跑出了翁外,又被妈妈给抓了回去,它又不服气从另一个缝隙里跑出去,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小伙伴们这时候已经闲下来了,他们男孩子围了个圈,苦苦地盯着燃烧的火,但是翁身还是穿着土黄色的大衣,没有发生变色。大哥哥们在给鸡蛋穿上厚厚的泥巴衣,我们女孩子把堆起来的高高的稻草堆当滑滑梯,用力地爬上去,快乐地滑下来,笑声盈盈,就连空气里都飘着快乐的分子。苦等着的男孩子们被哥哥赶开了,他们已经分散来快乐地游戏。有两个男孩子来到另一堆稻草堆里挖地洞,不一会儿,一个宽敞的舒适的稻草房间弄好了,他们满意地舒服地躺在稻草房间面,翘起了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在里面窃窃私语,好像是在聊打翁的美食。有几个男孩子玩起了“攻雷”的游戏,他们把雷城画了起来,然后开始选队友,选好队友后,开始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来。他们玩得太激烈了,把稻草房间里的小伙伴都吸引了过去,我们看到他们去凑热闹了,就把他们建好的房间占位己有了。我们躺在草床里,舒服极了,不像家里的床,都是木板,硬邦邦的,硌着肉疼。我们三个小女孩撑着下巴,一会儿盯着小伙伴们快乐地游戏,一会儿盯着燃烧的火把翁烧得通红,一会儿听着咕噜咕噜叫的声响……
我实在挨不住饿了,走到哥哥的身边,撒娇地说:“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饿死了”,哥哥摸着我的头说:“你仔细看,翁的土块从里面看,已经红得通透,从外面看,翁已经穿上了黑大衣,再看它的底部土块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土色,最顶端地土块已经变成一个红宝石了,说明火已经烧好了,很快就有的吃了。”哥哥扯着嗓子,一声令下“灭火!”,所有的伙伴蜂拥而至,熟练地默契地配合起来。不一会儿,所有的食材都跑进了翁的大肚子里了,空洞洞的大肚子顿时被塞得满满的,哥哥把带来青绿色的树叶折好,堵住翁口。然后把我们小女孩都拉开,只见大哥哥们用长长的铲子从翁的顶尖拍下去,烧的滚烫的土块顿时变成了沙粒,而且是冒着大气泡的沙粒,翁的肚子里还发出树叶被烫伤的呻吟声,加上沙粒的泡泡的“咕噜咕噜”声,太壮观了。食物都被翁吃了,我们又得等待一段时间了,这时候,姐姐跑过来,生气地说:“妈妈都警告过你们了,不能来这危险地方玩,还不快回去吃饭。”我低下头,不想回去,哥哥立马怼姐姐,大声吼道:“要你管,你管的着吗?”“我等一下告诉妈妈去。”姐姐天生乖巧且胆小,被哥哥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哭了,她跑回家去了。我扯着哥哥衣服,哥哥才恢复冷静的表情,他最讨厌姐姐告他的小状了。
打翁他们看到这样不愉快的情景,就赶紧拉着哥哥去玩“丢沙包”游戏,我就帮大哥哥他们捡沙包,在游戏里,大家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笑容,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时间愉快地过去了,当翁里飘出了一缕缕番薯香时,大家骚动的心终于按耐不住了。我们齐刷刷地跑到了翁前,眼睛里闪着吃的光芒。大哥哥们把所有的食物都弄出土,又由哥哥分,大家都得到自己应得到的食物,满意地笑了。就连我也觉得哥哥分得非常公平。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哥哥也把他的大鸟分我一半,太香了,太好吃了,其他小伙伴直勾勾地盯着我咽口水,因为鸟是大哥哥几个抓的,所以他们没有份。我偷偷给两个小女孩咬了一口,心里乐滋滋地笑了。
大家吃完以后又开始了游戏,我们把稻草堆当滑滑梯,高高的稻草堆被我们玩得四处凌乱,变得越来越矮。哥哥他们又开始玩“躲迷藏”的游戏,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太阳公公也回家去了,剩下一片红了脸的晚霞姑娘挂在西边,夜幕慢慢地降临了。很多干活回来的妈妈也把自家的宝贝叫回去了,一路上,孩子和妈妈分享着今天吃的美食,玩的游戏。妈妈总时不时地摸摸孩子的头,扫去孩子身上的土,乐呵呵地回家去了,好像一天的劳累都灰飞烟灭……
各自的爸爸妈妈都把自家的孩子领回家了,唯独我们家没有人来呼唤,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天上挂着零零丁丁的星星,不知名的昆虫也跑出来唱起了夜歌,还有远处忽暗忽明的挖矿灯孤独地闪烁着,机器发出老旧的呻吟声……我拉着哥哥的手说:“哥哥,我们也回家吧!”哥哥一路不说话,一直被我拉到家门口,我听到家里面已经有说话声,就推开门,甜滋滋地说:“妈妈,我们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爸爸妈妈的脸臭绑着,都黑了,一看到我们,就一把抓住我们的小手。哥哥被爸爸抓得死死的,拿起鞭子就往小腿上抽,鞭子用力地甩在哥哥地小腿上,引出了红红的长长的印条,抽得哥哥“嗷嗷”叫,但哥哥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真是皮糙肉厚啊!妈妈也拿起青色小竹棍,好像刚刚从竹妈妈身上下扯落不久,用力地打在了我的小腿上,棍子还没到我的腿上,我就“哇哇”地大哭起来,但是妈妈并不会因为这个放过我,棍子还是狠狠地抽在我的腿上,我眼里闪着泪花,瞥见姐姐在一旁得意的笑。我哭得更加伤心了,妈妈还是一边使劲地抽打着,一边生气地谩骂着“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灯,竟然敢跑去矿坑里玩,你是嫌弃自己命太长是不是,是不是要死在里面才满意……”我一边歇斯底里地哭,一边跳起来,想灵活地躲过妈妈的棍子,但是却怎么也躲不掉,一棍又一棍地落在了小腿上,小腿已经印着红红的印章,肉也开始发热发疼,我使劲地想挣脱掉妈妈的魔爪,却被死死地抓着,我使劲地用手摸着小腿,棍子又故意跑到了手上,我的眼泪像长江的水滔滔不绝,肉像刀子割一样疼,我苦苦地哀求着:“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妈妈,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另一边是爸爸地呵斥声:“你知道错了吗?”哥哥撇这脸,眼泪滑了下来,硬气地说:“我没有做,我没有错……”爸爸更生气了,脸上的青筋已经铺满了额头,粗话都挂在嘴边:“你妈的,怎么就生了一头牛呢?是不是你带着头,你这个小赤佬,还称霸了,指挥着其他人去矿坑挖土,回家偷东西,让妹妹他们去滑落人家的稻草,你还偷了自家的柴……哪个不是你干的……你认不认错……你还不认错了……我今天就打到你认错不可……”狠毒的鞭子又恶狠狠地落在哥哥的腿上,哥哥疼得咬紧牙关,大叫起来“我没有错。”,并用白眼的余光死盯着父亲,憎恨着父亲。这时家里的老电灯泡也被吓得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了起来,就连刚刚正在得意洋洋的姐姐都吓得缩着身子,倚靠门缝里偷看着,生怕鞭子也落到她身上。父亲被气得火冒三丈,好像头顶的小火山要爆发了,鞭子的力度越来越狠,速度也越来越快,哥哥边嗷嗷地哭,边用手抓鞭子,企图把鞭子抢了过来。我一旁哭泣一旁诚恳地认错,好像得到妈妈的原谅,棍子逐渐变得轻柔了起来,慢慢地停止了挨打,变成了说教。我也没有力气再嚎啕痛哭,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平时温柔似水的妈妈眼里也闪着泪光……“你敢抢鞭子,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爸爸大发雷霆地吼道。我心疼地望着哥哥,哀求着:“哥哥,不要,不要……快向爸爸认错……快认错……”,哥哥并没有怎么做,而是在努力地和父亲抢鞭子。他没能够成功地抢走爸爸手上的鞭子,爸爸像恶魔一般,用力地挥着鞭子,狠狠地鞭打在哥哥的身上,好像在惩罚罪犯。哥哥熬不住了,双脚跳了起来,一直不停地用手挡,手也被抽破了皮。妈妈心疼地哭着劝架,让爸爸下手轻一点。但是爸爸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怒火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哥哥终于挨不住了,他使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爸爸的魔爪,转身逃了出去…,我看着爸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呆了,就怕他把鞭子转移抽在我的身上,我也跟着哥哥逃之夭夭……
打骂 鞭抽我紧跟着哥哥跑在漆黑的铺满杂草的小巷里,微弱的月光照在寂静的小巷里,这时候,巷子里空荡荡的,还飘着各户人家的炒菜香,传来了妈妈给孩子洗澡时水仗嘻哈声。爸爸妈妈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一边跑,一边往后望,爸爸的皮带也落在了我肩上,“嗷了一声”我哭出了惨叫声,肩上的肉火辣辣地抽疼。哥哥这时候立马往回望,大声喊:“快跑!”哥哥一把扯着我的手飞快地跑了起来,我们跑过大街小巷,爸爸妈妈还是尾随着追着,惊动了全村在围墙里看热闹的人,他们都不劝架,反而还在骂我哥,定是那恶毒的臭婆娘告的状。我们哭着喘气,累地跑不动了,这时候,爸爸追上来了,哥哥一声令下“分开跑,洞里集合。”,我灵活地往另一个小巷跑去,爸爸追着哥哥去了,妈妈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巷里,我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时候,我看到了巷头的妈妈,我立刻起身跑了起来,爸爸追着哥哥,妈妈追着我,嘴里都咒骂着“你别跑,你都敢不要命了,你还跑什么……你俩最好死在矿坑里,省得我们天天操心,为五斗米折腰……”我边擦着眼泪边用力地跑着,怕极了身上又挨打。跑着跑着,我和哥哥又跑到同一条小巷,爸爸在巷头,妈妈在巷尾,这回死定了,哥哥拉着我从墙和墙之间的小缝隙里穿,爸爸妈妈许是追累了,许是失望了,他们丢下一句话“今晚你们别回来吃饭,也不要回家睡觉了……。”我和哥哥逃之夭夭,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追打我们逃过了爸爸妈妈的魔爪,同时又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哥哥牵着我,来到稻草堆旁,圆圆胖胖的月亮挂在树梢,照亮了我们身上每一处伤痕。哥哥小腿上泛着红红的血丝,有几处肉已经跑出来了,流着鲜红的血。我呆呆地望着哥哥,他眼睛里还是白眼,朝着家的方向出神,好像还在痛恨着爸爸妈妈的无情。我害怕地伸手轻轻地擦着哥哥腿上的血,哥哥可能被刺痛拉回了神,他温柔地望着我说:“没事,让它流,死不了。”这时候,一只青蛙从远处跳来,停了下来,“呱呱”地叫着,又摇头地跳走了,好像在可怜我们。虫儿一齐唱起了夜的哀鸣曲,它们不仅见证了我们白天的快乐,还目睹了我们夜晚的落魄。风儿轻轻地吹着,吹疼了伤口,吹凉了心。哥哥开始仔细地检查我的伤口,并且去拔了不知名的草,捣碎敷在我的伤口处,伤口冰冰凉凉地,好舒服,它不再是火辣辣地疼。我也带哥哥到老井旁清洗干净伤口,然后给他敷上草药。我们又回到稻草堆的房间里,我诺诺地唱起了歌“虫儿飞,虫儿飞……”哥哥突然眉笑颜开了,我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忽然,两个邻居的孩子跑了过来,给我们端来了番薯和榨菜粥,我们狼吐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说服了他们的妈妈,让我们在他们家留宿一晚,他妈妈一边给我们重新上药,一边骂着我爸妈下手狠毒,我和哥哥被这位温柔的妈妈安慰地哭得稀里哗啦,吐出了内心深处的委屈……我去了女孩子房间睡,哥哥去了男孩子房间睡……就这样,我们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都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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