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帅最近老不安分了,最近做梦老喊着“情人,情人”......
因为这两个字的作用,最近看到张大帅的时候,总能看见他那沧桑的脸上又多了新的地图标记,昨晚,他的“阵地”一定又被厉大婶攻占了。
“亏你个老没羞的,一大把年纪,胡子都拖地了,还天天晚上喊着要找个情人,你这是年轻不风流,老了活腻了是不?”我的美梦便在厉大婶的一声声“迫击炮”中彻底缴了械,不得不佩服这原军区宣传员的嗓门。
天边正泛着鱼肚白,美梦被惊扰的我,换了衣服,出门去跑步。“小秋,早上好呀”,耳后是一阵熟悉的炮声,回过头,厉阿姨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我这赶来。
“早上好,厉阿姨,您精神劲儿真足,张叔叔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呀?”
“那个老家伙,正在擦药酒呢?”厉阿姨愤愤地说。
“啊?不是吧,张叔昨晚上又挨打啦?”我打趣地问。
“真是个老没羞,就不怕你们这些年轻人笑话,天天晚上喊着’情人,情人’的,你张叔年轻的时候作风可硬朗了,结果老了竟是这般摸样,难道那些年他私通地下组织,老了开始回味他的光荣岁月了”厉阿姨一脸的惊愕,还小声嘀咕着,“我得查查看”。
“不会吧!张大帅那么帅,厉阿姨年轻那么美,你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张大叔不可能搞地下革命的”
“哎哟!小伙子会说话啊!”厉阿姨的眼睛笑开了花,“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买菜,给你张叔包他爱吃的莲菜饺子,你也过来啊,军区的小张前两天给我们带来了几斤烧鹅,过来陪你张叔下点酒呀!”
“好嘞,我中午忙完就过来啊!”天边焕发着晨的气息,那暗淡的红色点点泼洒,像顽皮的小孩,拨倒了老师墨。赶完了书稿,感觉腹中空空,便想起来张叔的那顿饭。
“小秋呀,几天不见你小伙子又长结实了,真像当年我那警卫连连长,不错不错”张大帅停下手中正要扑向桌子的碗筷,弯着有些佝偻的腰,眼神犀利的审视着我,霎时,他的严肃化作了慈祥的笑容,“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
“小秋最近是不是找女朋友啦?”“看上哪家的姑娘,要不要张叔给你做点动员工作啊?”“哎哟!你个老不正经的,人小秋这么俊俏,还用的上你这把老骨头”,厉阿姨端着菜从厨房赶出来,“呵呵!”张大帅嘴角微微一颤,义正言辞的说,“有人当年不是号称宣传队一枝花么,不也照样栽我手里啦,男人们的事情,一个女人家,你懂啥”
“亏你个老没羞的,昨晚的打又白挨了是不?”厉阿姨丝毫没有示弱。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快吃饭!”说着夹了厉阿姨最爱吃的小白菜,“算你还有点良心”,厉阿姨乐呵呵地接过来。
稍稍几杯下肚,张大帅的脸庞泛起了红晕,像深秋的枫叶,饱经风霜后那庄严的血色,已有几分醉意,张大帅咪着双眼,以微弱的声音喊着“情人,我...的...情人...”厉阿姨再也忍不住了,像头饥饿的母豹子,刚扬起手,又缓缓的落了下来,换了个口吻,“老张,你醉了”。
我扶着张大帅到床上,张大帅在醉声中,还在不断的重复,“情人,情人”。看得出来厉阿姨有些生气,径直去了厨房,我在大帅的书桌前看看老革命的书,忽然,书间留下一张泛黄的纸片,虽已发黄,但没有一丝折叠损伤的痕迹,那是一行俊秀的字体:
情人,我的情人,感谢上天让你做了我的情人,张小爱,1975年7月7日。
她,是张大帅的女儿,侦察兵学员,在执行任务中牺牲,已有十年。
我刚把纸条拿到门口,正巧厉阿姨走到了门口,眼角的泪花已被拭去,看见了纸条,又看了看床上的张大帅,流着眼泪说,
“老头,你杂不听话呢,我一直都明白,咋叫你放下你就是不放下,医生说你已经老年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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