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靠着满脸长胡子搞行为艺术来讨生活的人, 穿着铜皮套着铁骨每天站在那繁华的街道上一动不动供人拍照游乐。
瞧过去好像…我有一个家,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有天,一只不知名的鸟,衔住了我的少许胡须,拽了一下没拽掉,又拽了一下,匆匆的叼走了,这一刻,有人才知道我是活的。
那挂在墙上有些年代的钟停在了2018年1月1日4点一刻的位置,声音还在“滴答滴答…”。
我抬头望去,“哦…是该换电池吧!”我举起了双手把钟正要拿下“唉,算了”又放了回去,喃喃自语道“瞧我,这一刻挺好”。
被鸟叼走几根胡须之后,我的胡须下被扎了个窝。老套子,老套子婆娘,小套子三个小小人儿。这窝还被取了个名叫辣萝卜配胡萝卜帮。
听老套子说他婆娘喜欢吃胡萝卜,而他对辣萝卜情有独钟。
自从老套子一家驻扎在我的胡须下以来,我那胡子整洁多了。这使得我与老套子一家成为了须下友。
不知何时起,我的胡须每天都在经历着轮回,天亮时是黑色,天黑时变成了白色,凌晨时脱落了又逢新芽。可,每天老套子家就会少个人。
那天我问老套子你为何不跟你婆娘走哪,老套子摇了摇头。
"嘿,老套子,今儿咋那么稀奇,你那婆娘不给你吵了?"我调侃道。“不吵了,不吵了,那婆娘不知道跑哪旅游去了”老套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起身撸起胡子,湿答答的,“老套子你家小屁孩是不是尿床了”,老套子不语,那眼血红,干涸,满脸无奈,抬起的头又低下,用那衣袖擦拭着眼角。我看着好笑“一个大男人还哭上了,床头吵架床尾和,你那婆娘想通了会回来的,老夫老妻了,吵吵闹闹的感情就更好了”。老套子抬着头愣愣的说着“走了走了…没了,胡海三啊!你说人没了还会有吗?”。“嘿,那眼神在可怜我?”我暗道“可我…会哭吗?”
老套子看着那一缕白色胡须,失了神了。小套子不知道跑哪疙瘩去了。
哪一天啊?我失眠了。习惯了小套子的哭闹才能入睡的我,突然间没了这声音难以入睡了。
老套子告诉我,胡萝卜花正开着,有个人在等我。
大胡子下有个窝我推开门走了出去,那一缕光照进来后屋内的记忆正在消逝着。可那扎堆的酒瓶为何还在。
走在天空中搭建的街道上,总有人指着我说“妈妈,快看,圣诞老人”,而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走进了辣萝卜配胡萝卜帮大楼,白萝卜小姐拿来了我存在这的保险箱,我望着保险箱上瘦个胡萝卜和小个萝卜发着呆,白萝卜小姐的声音始终持续着:
“…自2018年起到2218年终以灵魂为筹码换得轮回转世…”。
已相识,是陌生,为何求。
白萝卜小姐告诉我那个保险箱就是我的家。
我扔掉了保险箱,我没想过要打开看看。因为我觉得我的家不需要密码。
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着那渐渐清晰的脸庞。白胡子脱落着,掉到了洗手池中,化掉了。眼角已然湿了,泪珠掉落在水池中溅起了涟漪。
“多大个人了还总毛毛躁躁”我匆匆推门而出“哎,记得吃早餐,你胃不好”她说。那时候,好像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回来时却是醉醺醺的,倒头睡去,而你怀孕5个多月了。桌上被藏起的那白色诊单上露头的几个字写着,癌症晚期。
阎罗王告诉我“以前啊,有个得了癌症死去的鬼魂不愿去轮回,只想做根胡罗卜”笑了笑个说“傻子”我听后愣了愣,我的灵魂还在。而她就躺在保险箱中。我愤然拿起了酒瓶扔了过去“你个老萝卜根,你才是傻子”。就这样我被拘在了苦情树中。
大胡子下有个窝一颗每天都在经历轮回的树。
好多酒瓶盘旋在保险箱周围,渐渐地一个一个的消失了,形成了一个玻璃屋,而保险箱就在里面躺着。
这个屋叫博物馆
我就在玻璃屋内
我是
一个辣萝卜
“老套子,回来了”
我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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