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是一场荒诞的演出,每个角色似乎都被赋予了一定的意义,只是,在不定时的阶段里,谁都可以演绎出自己的魅力。等到某个注定见天日的时刻,我们不得已只能选择面对。于是,苍天白日、声声脆响,待到明月浩空,所幸的是,我们还站在这里,以一种从未放弃的坚定,面对人生深处无以复加的决绝。
走到三十岁的道口,终于才明白,那些肆意盎然的年代,那些花开妖艳的时刻,那些无所顾忌的念想,才是生命深处最执着的回响。
这两天,一直在刚刚建群的大学同学微信群里,看见阔别十年那些散落在天涯的花儿们,倾吐着彼此的块垒。一切,都仿佛十年前的样子,一切都仿佛时间未曾凝集。可是,等到每次关上手机,依旧会久久不曾释怀,似乎我们还是踏在原地,以为想要到达的彼岸,却从未触及。那些曾经的心心念念,到最后才知道,只是时光的一次回颜,无以复加、无可眷恋。
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因为不可捉摸的预期性。于是,在时光的洪流中,每一个人都踌躇满志,试图握住所谓命运的咽喉。却不曾想,到最后,一遍遍的感慨之后,还是不得已,艰难的放手。
冬日的阳光,毫无意愿的斜挂着,如同一场安排好的相亲,纵使诸般的不愿意,又如何呢。还是不得不强忍耐烦、假装微笑,哪有什么真命天子与天女。然而,一旦遇到想要遇见的人,却以为是老天弄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将梦中一次次出现的人,以此种不庄重的仪式出现?
时光无岸,只是岁月悠悠。前天我写到,“谁牵过谁的手,谁解过谁的怅惆,谁又默默注视过谁的眼眸”,与其说是写给那些流散十年的青春,倒不如说是写给自己散落在各处的想念。一如你们出现时的那般不经意,你们离开时又何尝不是那般静悄悄,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时光、凋落了年华、淹没了想念。
几杯酒精和着青春尾巴的味道,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那个二十岁的青涩。却不知,二十岁,始终都藏在心底,以为已经冰封,却被一个迟到了十年的约会融化。那些已经模糊的容颜,于是就在顷刻间,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流连、翻转。
谁给谁写过情书,谁给谁画过素描,谁给谁扛过兄弟情谊,谁又给谁暖过冻红的双手。如今,膝下早已有儿女学步的颠簸,房中早已有温润的TA,一切都被刻画在时光的容颜中。当年那些许配给时光的誓言,此刻都一一应验在另一段缱绻里。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过往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想念,眼下是可以携手向前的永远。曾经一直念念不忘的永远,何尝不是刻在手心当下的眷恋。
于是,我们试图相约下一个五年相见。等到那时,多少被尘封在岁月中的情愫,都会化作一圈笑意吟吟的流连,在时间的织网间,被无声的消怠,直至彼此再也毫无挂牵。这才是岁月真正的历练,过滤掉那些虚妄的想念,让青春以最质朴的模样呈现在时光的面前。尽管或许会晚了将近二十年,那又何妨呢。
你不曾记得的点滴,都刻在我的心间。我不慎遗落的瞬间,你都一一小心的藏在袖间。等到岁月汇聚的时候,彼此无意的说出来,然后相视一笑,然后轻轻的触杯。于是,一段岁月的情愫,就这样轻轻的释怀,直至不经意的流转。
“于千千万万人中,遇见那个你想要遇见的人。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唯有轻轻地说一声:噢,原来你也在这里。”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相遇。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也没有那么多的惊喜,一切仿佛都是时光的馈赠,不事着意。但是,一切又仿佛就是如此,流畅而肆意。所以,时光的颜面,最好的也就是如此吧。
此刻,我在这场人生荒诞的演出中,一遍遍认真地演绎着自己的角色,毕竟这才是生命该有的延续状态。或许落幕之后,没有人记起台上的点点滴滴。但是台上的每时每刻才是最精彩的自己,所以,千帆过尽,唯有台上的每分每秒,才是最真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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