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今晚一起看鬼片吧。”这真是一个相对赤裸的暗示,如果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这样说的话,但是倘若这话是对我说的,我认为这无异于谋杀。
我怕鬼,毋庸置疑。就像一些北方的汉子或者姑娘对小强的惶恐。或许不全然是,看见蟑螂,我们所见的一些人都是大叫一声而后浑身颤抖,这是一种可触摸、可感知的对有形物的恐惧。但是鬼不同,你可以穷尽你所有的想象,他可以是没有头颅,浑身上下布满血迹,可以是满脸苍白,缺胳膊断腿等人类形体,这是人类较为认同的通说。但既然没人真正见过鬼的样子,那么它自然也可以是这世间任何一种既存或者本就不存在的某种形态。
当然,我倒是宁愿相信,鬼的容貌是蒲老笔下倾国倾城的聂小倩,最好是王祖贤的样子,或者张敏的样子也行,巩俐的也不错。哦,我亲爱的朋友,睡觉吧,梦里面什么都有。你可以尽情意淫你一个穷酸书生,会有天姿国色给你掐烛抚灯。当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云雨之事自然少不了,诸多国产风月片便稍一迎合,就以今人的躯体,感受一把古人的极乐,真是有点意思。
我梦见过“鬼”,只是我没有蒲松龄的风情。青面獠牙,浑身是血,指甲修长弯如钩,倒也和睡前见到的那张鬼的图片一样,只是当时来不及细想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因为梦境本身就是另外一种现实,在那里,你可以感知到现实中所有一切真实的感受,不然怎会有人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在儿时,偶尔会听到老一辈人讲述他们所遇到的一些灵异怪事,比如某某老人明明已经逝去,却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之后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能掐会算,你还别说,为人算命,算的还挺灵;又一大汉多次提及其曾于三四更时分行于乡间小道,见一鬼,长发铺于胸前盖住一张脸(也许没有脸),身着黑衣布鞋,飘荡在前,大汉猛追,嘴上骂骂咧咧,手里还拢一把细沙乱洒。最后鬼胆怯,不敢挡道,大汉最后还告诫此鬼不要再出来害人。大汉说这话时语气凝重,还自带表演效果,像极一个长辈应该有的所有样子,说得真是有模有样,让人听而生畏。
还有很多很多灵异之事,长辈们总是以一贯说教的口吻在口述完所见所闻后,轻声地告诉我们“没事儿,你们还小,屁股上有三把火咧,阳气旺,鬼不敢找你们。”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晚间睡觉必须开着灯,被子蒙着头才能睡,似乎这样鬼就看不见我似的,要是脚底一凉,心脏就扑通扑通乱跳,赶紧一收脚,裹紧。现在想来,还真是有几分童趣。
因为怕鬼,所以我很少看鬼片,按照爱看鬼片朋友们的说法,我的人生缺少了一份刺激。为了找寻这份刺激,我曾经试图在大家都深眠的时候,点开了《山村老尸》、《咒怨》、《笔仙》等等,当鬼在剧情中出现的时候,心脏就紧骤跳动,就像想要踢死我这个胆小鬼。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个你平时非常熟悉的人,在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用手电的光从下巴处照向头顶,你会突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颤栗,哪怕眼前的这个人前一分钟仍在与你谈笑风生。
“我连活人都不怕,还怕一个死人。”这是诸多剧中喜欢用的台词。其实细细想来,还真是挺有道理。就如同在生活中我们总以为杀人、死亡等事情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但其实在生活中还有很多事物是比死亡更令我们难以接受的,对于这点我相信并不需要穷尽我们的想象,生活中这样的事例可以轻易找到。
“杀人不过头点地”、“除了生死无大事”是两种不同的生死观。在情感上我认同前者,在生活中我更倾向于后者,对于死亡,我总是喜欢用一种大无畏去保持一种生命的乐观体验。但是,在某种意义上,生,代表一切的开始,死代表结束一切,不得不说这真的算是人一生中仅有的两件大事。
硬汉与胆小鬼的界限,就在一鬼之隔?我对此并不认同。创造一个让自己敬畏的幻象也并非不是每个人所需。人的欲望是海洋,在容纳了一滴又一滴的血液以后,经络刚撑起娇嫩的腰身,就想要去夺取船舶以及人类的骨骼去塑造一个通天彻地之物。侵略、夺取是欲望的本性,如果没有更大的事物足以去包容它,化解它,那么最终将会自食恶果。
圣人之所以为圣,就在于其境界足够高远广博,大到能够包容欲望的无际海洋,并驾一叶扁舟浪迹天涯而稳当不没。只是,几十亿人口,虽多,能参悟世间事者寥寥,千百年来屈指可数而已。
很多人都不惧“鬼”,也没有自我,以至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者甚多。没有信仰,人就不可称其为人,甚至比鬼更加可怕。
因果轮回,善恶有报。有人信守却难逃“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的结局。然而人活一世,对生命价值的感受各异,那些美好的道德力量需要“有‘鬼’作祟”,人们才能学会敬畏,才能去坚守,去给予,去为这个美好的世界贡献一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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