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经意间,你又来到了小溪。
小溪最多最显眼的是山:溪西有西界大山,它山陡峰奇崖险;溪东有凉风界和沿溪坡,它们或似恶虎雄踞高视,不可一世,又或如长龙危伏,截天界地!
小溪最美最动人心的是水:它清澈,清澈的让你的心都会一下子纯净透亮;它多情,它用它无数条沟溪串通了这山那谷,沟通了这村那寨一一且不说驼米溪和青龙溪了,就是往南一路延伸的上小溪,芦苇溪,还有从黄家台黄泥垭一路流出的没有名字的溪涧,都是这小溪的各条支源溪流!从古以来,小溪天干水不干,大水后又会迅速清澈一一它用它最纯净最甘醇的水,深情地养育了在它身旁栖居的人民!
二
小溪其实并不小。
你只要数一数与它有关的众多地名,你就知道小溪属于地理方面的丰富了。
且不说它多少万年前就奋力劈开长长的峡谷,蜿蜒曲折地流入酉水流进澧水;就是从入村前的全家拐开始,就有仓关峪,就有田湾,就有岩子丘,还有盘儿界,还有沿溪坡,还有合心、新村坪和新屋台等等哩!若加上溪东岸的山上村青龙溪村,或者加上溪往南的源头的芦溪村,那什么岩门沟,向家峪,以及什么塘坊、大岭岗、白羊塔或者通草界等等,一个又一个的小地名,会多的让你记不住呢!
三
如果你有闲心,从峡谷口走到谷地中的村子里去,你就会了解到很多带有历史痕迹的人与事。
比如小溪西岸的西界,原是三国时期吴国天门郡的西部边界。所以小溪原是属于天门郡和后来命名的大庸的,直到1947年才从大庸划归桑植。
比如“合心”这个小地方,以前逃难的人多,几乎全是杂姓人家。长期以来,这些杂姓人家相互扶持,同心协力,守望相助,避免了多少天灾人祸;因外人钦羡,常说此村人心和合,故此地人便自豪地称自己的村名为“合心”!
比如沟溪一处,民国以前有一油榨房,附近村民常来此地加工茶油、菜油、木油和桐油一一久而久之,人们将此地就称之为“榨房”,即使现在老榨房早已消失不存,但这地名还是“榨房”呢!
又比如,在清代的时候,小溪西边靠近西界大山边,有一个两座小山相夹的垭口,在清代的时候有一个叫鲁顺的人曾经第一个在这里建屋居住一一于是乎人们便习惯性的称其为“鲁顺垭”。这个叫鲁顺的人何其有幸,竟然能在这小溪旁让其名世世长存!
还比如,这小溪东边的一条支源驼米溪,自古以来那里曾是桑植连接大庸(也就是今天的张家界)的交通要道,溪旁大道上经常有人用骡马驼运大米、棉花等各种粮食或货物。因为过往粮食极其匮乏,当时让无数的先人们时时盼望商贩驼米过境,故称此大道旁的山溪为“驼米溪”。
今天,我们的囯家兴旺发达,物阜民丰,故此地很多人早已忘了此溪命名的由来,且误称为“驼泥溪”。和你交谈的村人笑着对你说:“现在米都不用骡马驼了,还驼什么‘泥’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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