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们表面要好的关系崩塌了。
从那天起我们不再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来打发无趣的课余生活,不必刻意的出现在同一个饭桌以此来证明我们很要好,我也不必担心撞见你的眼神。因为从那天起我们便成为彼此生活里的陌生人,成为比陌生人还来得陌生的路人。
我还深深地记得那段时间我是多么自相矛盾与焦躁不安,只因我们成为彼此的陌客。我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想起那段时光——我多年苦学生涯中线条最为缭乱、色彩最为艳丽的记忆。
重整行囊我又踏进了某个为理想而奋斗的学堂,那日的我告诉自己“我必行”。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我没有与任何人多做交流而独自沉寂在自己伟大的理想里。
某天这个无限可增加学生的教室里又新收纳了几个学生,他们被安排在我的前排,那时我并没有预料到我们会成为朋友,而搭起我们之间关系的桥梁尽然那样的奇怪加神奇。
那时,我的好友与我同在一所学堂共同攻克梦想之门这一难关。与我不同的是她性格直爽,为人也大大咧咧,可谓是那种行走江湖的正义女侠士。遇到不平的事她总会第一个出来打抱不平,而这样的她带我认识了我人生中第一批比较熟的男性朋友,也就是我前排的他们。
周五晚上好友打电话告诉我“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公交车上遇见了我们前排的那伙人了,你一定猜不到我们在公交车上居然聊high起来了,感觉他们人挺不错的。”
我毫不在意的回答到“噢!……”
电话那头她又开始念叨个不停“算了,算了,这样和你说你也不明白,周一我正式介绍大家彼此认识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认识几个人总是好的嘛。”
“到时候再说吧!”……
周一,直爽的女汉子真的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互相做自我介绍,我当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在过去的时光里我的生活圈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伙人而且还是异性。是的,在那一刻我显得格外的害羞外加一点点的尴尬,就这样我们彼此认识了,但并不相熟。
真正让我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是那次相约K歌,当时好友约我时我是犹豫的。第一,数年来一直做乖乖女的我重来没有去过KTV,第二,我从来都没有张口唱过歌啊,我担心唱的不好听被他们笑话。我在心里暗暗分析着,脑袋里一直盘旋着各种想法,最后对他们的好奇心以2:1的优势超过了害怕出糗的心,于是我答应了。
周六中午我怀着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来到约定的地点,推开门他们正在合唱五月天的歌曲,气氛显得相当活跃,好友见我进来开心的拉我去点歌,我无措的连连向它摇手“我不会,我真的不会,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呀!”
“来都来了,大家在一起玩又不是外人,放开点玩,别害羞。”我尴尬极了。奈不何我只得点歌了,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不要到我,不要到我。我发现他们唱歌都是极好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歌而且很拿手的样子,我沉醉在他们的悦耳的声音中。
突然,耳边想起熟悉的乐曲,我在心里默默激动好奇是谁点的这首歌——夜半小夜曲,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但是苦于粤语障碍以及我的五音不全,我平时只敢在家里胡乱哼唱。“仍倚在失眠夜……”耳边响起了动听的歌声,他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磁性中略带一丝沙哑,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声音的好听度这一事实。那一刻我被他的歌声迷住了,仿佛整个包间就只剩下我和他,光束洒在他的头上我呆呆的凝视着他,我能真实的感觉到心跳的节奏,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微微发烫。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后我赶紧把脸扭到一边,暗自庆幸昏暗的光线给了我一块躲避的幕布,否则那刻我会选择落荒而逃。
最后,我还是没有逃过我点的歌,我弱弱的拿过话筒告诉好友“其实我不太会唱,要不你和我一起唱吧!”我用那种小绵羊渴望得到救赎的眼睛看着她,她仿佛有意让我独当一面般狠狠的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唱哎!”最后我投降了,以视死如归的心情告诉自己“唱就唱吧!”
旋律响起我开始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了,以至于唱出声来整个声带都是颤抖的,我拼命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可是还是没有用,突然旋律变好听了,侧身一看居然是他。我惊慌失措的赶紧停止我那难听的嗓音,我看见了他在朝我微笑,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他是在说“别紧张。”他镇定自若的唱着我不会的部分,他的声音有一种让我莫名安心的感觉,我镇定的尾随他的调子然后意外的发现我唱的也没那么难听,一曲毕后我居然有些不舍。我小心翼翼的把话筒放回桌子上,自动缩到角落里借助暗暗的灯光看他。谁也想不到这首偶然的合唱曲目让他的名字正式成为了我的心事,然而却不敢向任何人说起。
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起他来,常常会坐在后排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会私底下学唱他喜欢的歌,然后下定决心努力学唱歌下次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还会假设一些我们单独在一起的场景或对白。以上全都是出于我意志的想象,不难看出我是一个怯懦的想象者。在想搭话却不好意思开口时我总会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一番,然后暗暗的告诉自己我在他生活里扮演的只不过是比一般同学熟一点的普通朋友,比真正朋友少一点感觉的角色,然而我就是以这样毫无逻辑的心思默默的喜欢着他。
好友秉持着禁得起调侃,开得起玩笑,有话直说的交际原则很快便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朋友关系,因为好友的推波助澜我莫名其妙的也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员。于是在之后的两个月里我们总是形影不离,哪怕是重换座位我们也会给彼此占位置,好像在向大家召示我们是一个群体,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嘻哈打闹,互相调侃成为了我们日常的相处模式,我想在那时大家都会认为我们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团体。那段时间为了让自己真正的能融入这个队伍我把所有零花钱都省下来请大吃东西,总是以某种理由把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虽然感觉很幼稚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我就像一个孤独已久的人在突然间收获了几个能陪伴自己的宝贝一样死死的缠着他们,无论走到哪都甘愿做那只跟屁虫。
我们总会在某一周末相约一起唱k,high完之后一起聚餐,好像是以此来保持我们之间的友谊。然而每过去一天我的心事也随之越来越重了起来,源于他——在饭桌上总是害怕与他的眼神撞见,害怕与他单独相处,害怕他发现我的心事。我只能用日记的方式诉说我的内心,我几乎成魔的每天在日记中提到他,无数个他的名字,无数个替他求的心愿,无数个自己和他的独白。我常常想象如果哪一天我像他告白了他会如何反应,每当想到他会拒绝时我便退缩了,我害怕说出来后我们就会连朋友都算不上了。所以几十封写给他的信一封也没有交给他,我将它们死死的封锁在不见天日的箱子里,仿佛我就是那箱子,内心无法明于世。
或许就像电视里的狗血剧一般,过得太过于平顺幸福,总会出现一些阻碍让故事变得跌宕起伏,以此来吸引观众的好奇心。我们平顺的生活也该面临考验了,不同于电视里所演的是我们的结局没有在风雨之后善始善终。而是残忍的悲剧。
那天正逢是好友的生日,我计划给她订包房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给她庆生。可是那天貌似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总是带着一副哀怨的表情,一个个都摆出一副欠他几百万却不还的臭脸。我很生气但却不敢破坏好友的心情,最终好友忍不住了问他们是怎么了,他们都选择沉默。过了一会儿好友1站起身来说他要走了,我赶紧上去阻拦,告诉她今天是好友的生日让他别扫大家的兴,他狠狠的回我一句“我走不走不关你的事!”那一刻我的心抖动了一下,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但他还是决绝的的开门走了。朋友看到这一场景后也赶紧开门去拦住他,可是还是没有将他带回来。
包间里一下子只剩下四个人了,我们都显得特别的不自然,然后他也站起来说“我也走了,你们自己玩吧。”另一个男生也跟着他走了,留下了我和好友莫名其妙的待在包间里,我们都很奇怪这是怎么了,我们问自己我们做了什么让他们不高兴了的事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一个个疑问在我们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本想在第二天把事情问清楚,他们却早早的到教室把位置换了,他们三个选择了逃离我们,见到我们他们总会当做没看见,而我们也也识趣的离他们远远的,即使对整件事怀有疑问我们还是不打算将它弄得一清二楚。
大大的问号直至我们毕业了也没有把它换为句号,那年我丢失了我第一个暗恋的人,丢失了第一批异性朋友,丢失了我第一个为之疯狂的岁月。每当穿梭在大街小巷时我总是想象着假设某天在路上遇见了他们我会怎样做,是假装没看见呢,还是释怀的对他们淡然一笑。
现在我还是会听你们爱听的那些歌,寻着歌声回忆我们的过去,嘴角还是会不自觉的往上扬。
“你们好吗?那年无缘的朋友们。”
那个他,你好吗,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呢,可我在想起你时还是会感觉到一点点害羞呢,一切安好。
谢谢你们来过我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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