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失魂落魄的往操场上走去,她的心里既委屈又失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操场上去的,似乎是走过去的又似乎是像鬼魂一样瓢过去的。她静静的坐在操场上绿色的人工草坪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抚摸着地上的草坪。
摸着摸着,她忽然发现草坪上沾了很多晶莹的露珠。她有些惊讶,这大上午的怎么会有露珠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漉漉的。原来草坪上的水珠不是露水而是她自己的泪水。
林贞忽然觉得很羞愧:“不就是不能读稿子吗?为什么要哭呢?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可是内心自责的话,并没有将眼泪止住。它们反而更大颗、大颗的望下掉,似乎是要和林贞作对似的。林贞慌了,索性躺在草坪上闭着眼睛。似乎只要她闭上眼睛,别人就看不到她没出息的样子一般。
林贞闭上了眼睛,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黑黑的了。林贞心里暗想:我终于到了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了。她开始放任自己的情绪,任眼泪像小溪一样顺着眼角横着流向人工草坪的底部……
林贞似乎一直在流泪,又似乎一直在睡觉……她不知道自己留了多少眼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隐隐约约的觉得,别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看着自己。她坐起身子,顺着自己的感觉望去:看到广播站的那个“初中生”,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脸担心的望着她。
林贞怔怔的看着“初中生”,有点不之所错。
“初中生”见林贞坐起身子看他,忙走过来在林贞身旁蹲下、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林贞想到,自己刚才哭鼻子的怂样子都被他看去了,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脸转到一边,略带敌意的道:“你不在你们广播站里忙,在这瞎溜达啥?”
“初中生”有些尴尬的说:“你刚才从广播站出来时情绪不太对,我怕你出事,就跟出来看看你。”
眼泪又情不自禁的从林贞的眼里涌了出来,她的心里升腾起一种暖暖的感觉。她被眼前这个真诚、善良的大男孩感动了。她没想到在自己最失落无助的时候,是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在陪伴和安慰自己。
生活有时真的很奇怪:朝夕相处的人,可能会在无意间伤害自己在乎的人;素不相识的人,也可能会在偶然间温暖陌生的人。
“初中生”见林贞又哭了,有些不安的问道:“你怎么又哭了?”
林贞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道:“没怎么,你陪我聊聊天吧。”
“初中生”安静的在林贞对面坐下,说:“好”
林贞忍不住倾诉道:“我不是因为不能上台才哭的,我是因为自己不能念那份稿子才哭的。我喜欢朗诵,一直都喜欢……我对这个稿子付出了很多心血,最后却被全盘否定。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初中生”说:“我明白。你念的很有有感情,也很打动人。虽有点咬舌,但瑕不掩瑜。这里和高中不太一样,你也不要太失落。”
林贞问:“哪里不一样呢?”
“初中生道”:“有一些场合,只需要特定的人。就像刷掉你的学生会主席郝远。郝远其实一点都不懂朗诵,读东西就像白开水,一点味道都没有。可他是学生会主席,那他就是最适合在迎新晚会上读那首诗的那个人。而你不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新生。这一届的新生有近千个,他们有条件去选择一个念的没有瑕疵的人。”
林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我好像有点懂了。谢谢你给我说这些,我不会伤心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初中生”道:“我叫温玉润,你呢?”
“温玉润,温润如玉,好美的名字”,林贞心里念叨着,忍不住睁大眼睛、细细的打量了这个“温润玉”一番:一张白净的脸,透着纯净的气息;两只明润的眼睛,闪着月光般温柔的光泽。
林贞忽然觉得:这温玉润比郝远和丁建平都好看。虽然不及她报道那天遇到的那个学长帅气,却很是耐看。一种温柔的情绪在林贞的心里静静的流淌,她有些娇羞的说:“我叫林贞”。
“林贞,你多大了?”温玉润问道。
“我十九岁了,属羊的。你呢?”林贞问道。
“那咱俩一样大,我也是属羊的。”
……
林贞和温玉润正聊天的时候,温婉拿了饭盒过来找林贞一起去打饭。
林贞指着温玉润对温婉说:“他和你一个姓,也姓温,叫温玉润。”
温婉笑着说:“那挺巧的。”
温玉润也笑着说:“既然这么巧,你就认我做哥吧。”
温婉笑着答道:“好啊。”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离了操场。温玉润回男生宿舍去拿饭盒,而林贞和温婉直接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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