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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青梅竹马,此后只能以兄妹相称

曾经的青梅竹马,此后只能以兄妹相称

作者: 半对耳钉 | 来源:发表于2019-01-30 03:17 被阅读6次

  昨天,我正带儿子走在门前的马路上。

  不远处一辆白色SUV徐徐开来。

  门前这条路是村里与外界的交通要道之一,经常有各种各样的车进出。

  起初这辆车并没有引起我特别的注意,直到走进我,它忽然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健儿哥哥。

  四岁那年,不记得是春夏秋冬。

  有一天,来了一户四口之家,和我们组成了同饮一口井的新邻居。也是五户中唯一外来的一家。

  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俩儿子,我的记忆中只知道他们那时候还很年轻,年幼的我尚且不能记得他们的年龄。不过,据现在的推测女的至多二十二三岁。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生大儿子时只有十六七岁。那时她的大儿子健儿正好五岁,因为只比我大一岁,成了我儿时最合适的玩伴。男的因为常年外出务工,我对他印象不深,实在推算不出他的年纪。

  据说这位女邻居很漂亮。初来村里时,已生二胎的她,有一次去别家串门,见着人家里还读大学的女儿问:“你生了几胎啦?”闹出了大笑话。

  漂亮邻居搬来后,很快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一时引领了村里的潮流。她的衣着打扮村里的女人们纷纷效仿,可是她天生水灵白皙的皮肤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也效仿不来的。

  大概过了两年消停日子,有一天这位漂亮阿姨居然没了踪影。从此,我的小伙伴健儿的幸福生活被打碎。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健儿每天站在村口痴痴的望着,慢慢的他眼里的希望之光熄灭了。因为有人告诉他,妈妈跟有钱的老板走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人们的猜测不知对错,但至少有一半对了,健儿的母亲从未再出现过。至于哪里去了,无从考证。

  所幸那时候,我的健儿还是一位没心没肺的顽皮少年。虽经常三餐不济,需要左邻右舍帮衬,但对于母亲的出走并未有太多的悲伤。

  健儿和我一个年纪读书,我们天天一起上下学,除了晚上睡觉,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我在一起。他经常和他弟弟在吃饭时间,被他奶奶捉住,用棍子赶回家去。过家家是我们最常玩儿的游戏之一。半个村庄的山坡上,经常弥漫着我们无忧无虑的笑声。

  那时的健儿还心智未开。就算邻居戏弄,他让他吃母狗的奶他也不嫌弃。我虽比他小一岁,但心智比他成熟一些,在邻居跟他开过头的玩笑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来维护他。

  健儿读书时是个反派典型,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出了名的调皮。从四五年级开始便偶尔逃课,和其他不爱学习的同学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那时我们已不同班。我知道他逃课后还教育过他。他干坏事都是在离家较远的地方,在村里他绝对不是个坏孩子。

  初中念到一半,他彻底辍学了。从此,他的人生轨迹和我的交集越来越少。

  这以后,我一直求学。健儿辍学不久就去找他承包金矿的爸爸。不过他妈妈走后,他爸爸与继母又生了一个弟弟。偏巧这时,健儿已经懂事了,倔强的他不肯讨好继母,所以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那里也没得到多少父爱。

  大学期间,有年春节遇到了健儿。那时听说他想结婚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后来一直没有机会再碰面。

  后来听说了他结婚的消息。

  我结婚没多久,听说他离婚了。我一直不相信是真的。

  昨天加好健儿的微信,看到他的昵称“释然”,背景“万法皆空,因果不空”,签名“人心换人心,你真我就真”,感觉一阵心疼。

  今天匆忙聊了几句,证实了我的猜测。健儿被这段短暂的婚姻伤的很深,以至于不愿再触及感情。我很想知道详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健儿始终没能从婚姻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说一言难尽,我也不好一直追问。

  交谈中,感觉健儿长成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了。他说自己这些年,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地方。

  我的心由痛转恨。

  我恨那个伤他至深的女人,同时也恨自己,已没有了守护他的资格。此后天南地北,只能以兄妹相称。

  我原本想约他明天一起喝酒聊天,可惜他去了北方的新居。而我,以后大多是在江南。我感觉此后再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一夜无眠,只能用泪水纪念我们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的曾经。

  生活啊,愿你待他温柔,彼此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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