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梅透水经流年

70年代的农村那时候还非常贫穷，每户人家都是泥胚堆的矮房子。

那时候大家都是挣公分吃饭，每天都到公家的地里干农活，干完去食堂吃大祸饭，自己家里是绝对不允许煮饭的，看到哪户人家屋里冒炊烟，就会被抓起来公开批斗。

村里的姑娘小梅今年15岁了，家里有兄弟姐妹6个，她是老三。

每天小梅早上天不亮就会起床，去河边打猪草，给公家放牛放羊，其他兄弟姐妹也都去干活，给家里挣公分。

若梅透水经流年

小梅没有读过一天书，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家里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没念过书。

按照爹娘的说法；读书能换粮食吗？还不如省着时间下地干活，也不花那冤枉钱。

小梅每天没有闲时间，不是正在干活，就是正在去干活的路上。多大的姑娘了，穿的布鞋破的开了线，脚趾头也露出来了。

身上穿的衣服打了无数布丁，沾着去地里带回来的泥土，黑瘦的身子包裹在不合身的旧衣服里，显的特别单薄。

村里的孩子都是这样的穿着，都是长的黑黑瘦瘦。

若梅透水经流年

每次小梅在村口小路边放羊，都能看见隔壁村的梁国栋去上学，梁国栋是隔壁村村长的儿子，他们家四个闺女，就一个儿子，跟宝贝疙瘩似的。

附近几个村里十几个孩子，都在镇上的民办学校上学，就三个老师，轮流着教学。不是家里条件特别好的，都交不起学费，加上孩子多，干脆就都不让来上学，显的父母偏心。

小梅跟村里一起放羊的姑娘有时候会偷偷的来到学校后面，扒着窗户往里瞧，想看看他们一辈子没办法进去的学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听着学校里断断续续传出来读书的声音，小梅他们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但想着爹妈说读书没用，只是浪费时间。不用干活而已，他们心里也没有了计较。

农闲时，小梅和姐姐妹妹们一起纳鞋底，纺线织布，等到天冷了，一家人才有得穿。

傍晚的时候，村里的媒婆赵大红来了小梅家，拉着小梅她娘躲屋里说了老半天。

最后，天快黑了，小梅娘沉默着点点头，赵大红拍了拍她的手，满心欢喜的从小梅家回去了。

几个兄弟姐妹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也不敢问，只能埋头做着手里的活。

没过多久，前面赵村木匠家的儿子牵着一头驴来了，驴身上驼着一个木箱子，也不知道来干啥。

这时候，小梅娘把小梅大姐叫到屋里，给她换了一身红色的新衣服，一头长发梳成辫子盘了起来，别了一朵大红花，又换了一双新的绣花鞋，嘴唇在写对联的红纸上抿了一口，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红。

大姐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英子啊！小梅娘拉着大姐的手先开口；娘给你物色了一门好亲事，你都19了，这些年帮家里干活耽误了你，他家里是做木匠的，手艺活，将来吃喝不愁！

娘都这样说了，大姐只好点点头！

小梅娘塞给大姐一个小布包，包里是几件大姐的旧衣服。

送大姐出了门，小木匠把驴身上的箱子搬下来，那是给小梅娘的彩礼，又扶英子骑上驴，跟大家打了招呼，小木匠就牵着驴走了。

大姐就这样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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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呆呆的看着大姐骑在驴身上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还在看。

小梅娘猛的在小梅背后拍了一巴掌，直打的小梅背上火辣辣的疼，看什么看？还不干活去？她娘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梅吓了一跳，赶紧去给猪打草喂猪食。

原来女孩子长大了是要出嫁的，在地里锄草的小梅忍不住想。

大姐出嫁后都没有空回娘家，公公婆婆需要侍候，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大姐一个人，大姐夫忙着到处给别人做木匠活挣钱。苦了大姐一个人从天明到天黑脚不沾地。

小梅想不通，出嫁干什么呢？干的活比在家里还多，还没在家自由。

又过了半年，传出了要动地的消息，公家的地分给老百姓种，公社解散，以后自家吃自家的，食堂也没有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犹如平地惊雷，在周围村里炸开了。

家里儿子17岁左右的，都在托媒婆说亲，一口人一亩地，地多了粮食就多，都想赶在动地前家里能多一口人。

小梅娘也在托媒婆给小梅二哥说亲，二哥今年18了，长的高高瘦瘦，皮肤黝黑，这是长年下地干活，又营养不良的特征。

现在大家都在铺天盖地的抢媳妇，15岁以上的姑娘都被媒婆盯上了，小梅也没能幸免。

来家里说亲的，都是看上小梅的，却没人给老二注意注意，这下可把小梅她娘急坏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家里的儿子落后啊！

干着急也没用，小梅娘决定亲自出去走走，给儿子相个好媳妇。

跑了好几天没什么结果，附近好几个村该订下的都订好了，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还看不上他们。

想在动地前娶个媳妇，可把小梅娘愁坏了。

这怎么丫头好嫁儿难娶呢？

又是愁的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又有人上门提亲，也是冲着小梅的，是隔壁大梁庄的，媒婆带着憨憨的梁大柱往堂屋里一站，小梅娘当时就不同意，这梁大柱身材瘦小，人看着憨憨傻傻的，还不如自家儿子。

媒婆把小梅娘拉里屋说了老半天，原来梁大柱家里有个妹妹，叫梁小蝶，小蝶瓜子脸，模样清秀，聪明能干，比她哥强八百倍，今年也是15岁，小梅娘相中小蝶，可以跟大柱爹妈提换亲的事儿。

换亲就是用你家姑娘换我家姑娘，这样两家亲上加亲，还不用出彩礼。

小梅娘又是一晚上沉思琢磨，天亮前，她心里已经有了注意。

第二天，小梅娘特地跑去了大梁庄看了看梁小蝶，果然跟媒婆说的一样，小蝶模样好，能干，就是痩了点，瘦了也好，人瘦吃的少。

小梅娘开开心心的去找媒婆定了日子，不需要彩礼，按时去接人就行了。

那天，小梅也是穿着一身红色的新衣服，梳好的辫子盘了起来，新鞋，二哥去接梁小蝶了，梁大柱此刻也等在门口。

小梅快16岁了，她还很懵懂，还不懂得什么是结婚，自己娘跟亲家商量好了，就可以把她送过去，她好像一点也不能做主，也不知该如何做主。

就这样，小梅坐上梁大柱拉来的板车，身边没有一点嫁妆，板车在坎坷不平的泥路上摇摇晃晃，发出几扭几扭的声音。

梁大柱只顾埋着头拉车，一路上好多小孩和大人站在路边看热闹，小梅羞红了脸，一直不敢抬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梁大柱家，眼前三间矮小的泥巴房，就是小梅以后的家。

梁大柱的爹娘站在屋门口等着，看着人接到了，大柱他爹转身去了地里。大柱娘赶紧把小梅从板车上扶了起来，小梅，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你需要啥，有啥不适应的，都跟娘说！大柱娘拉着小梅的手嘘寒问暖。

谢谢婶子！小梅赶紧道谢。

傻丫头，还叫婶子，该改口叫娘了。大柱娘提醒她。

娘，小梅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声音小的不行。

哎，这下可把大柱娘高兴坏了，娘去地里看看，让大柱陪你，大柱娘拍拍小梅的手，转身也去了地里。

进屋吧！大柱招呼小梅往屋里走，三间屋子，最中间的是堂屋，堂屋里有一张桌子，和三个小板凳，左边一间是大柱爹娘的屋，屋里一张床，一个木头箱子，右边一间是以后大柱和小梅的屋，屋里除了一张破旧的竹子做的板床，还有一些袋子装的粮食，和下地的工具。

小梅坐在屋里的床上，大柱在外面的小板凳上坐着，俩人都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说啥，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到了晚上，大柱娘从地里回来，随便烧锅煮了四碗稀水一样的汤面，一人一碗喝了就准备睡觉了。

大柱娘还破天荒的烧了热水，让大柱跟小梅洗澡，小梅端了盆躲屋里仔细的洗了起来，大柱在外面大桶里洗。

搓了老半天，大柱身上都搓红了，掉了好多泥下来，应该是好久没有好好洗过澡了。

忙活了半天，洗了澡后两人双双躺在身下破旧的竹床上，这时候还没有电灯，窗户上透过月亮柔和的光，透过光，大柱静静的看着小梅。

媳妇儿，大柱哑着嗓子喊了小梅一声儿，他抓着小梅的手，小梅吓得想缩回手，却被他越抓越紧。

小梅，成了亲，你就是俺媳妇儿，俺以后会对你好，大柱一脸认真的看着小梅。

小梅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愣愣的躺在床上。

突然，大柱翻身压在小梅身上，扒掉了小梅的裤子，也脱掉了自己的裤子。一阵疼痛感袭来，小梅想喊，又怕惊动了隔壁大柱的爹娘。

大柱一阵在小梅脖子和身上乱亲，小梅只得咬住嘴唇忍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柱帮小梅穿好衣服，还在小梅耳朵边说着什么，她都没听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小梅照常起来，大柱娘已经在做早饭了，大柱和他爹早早的就去地里干活，小梅赶紧去厨房帮忙。

家里有重活大柱也舍不得让小梅上手，有啥好吃的也都留着给小梅，感觉真像是遇到了一个真心疼自己的男人，小梅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一年后小梅怀孕了，一家人高兴的不行，小梅娘来看过她两次，每次都是坐坐又走了，偶尔二哥也会送妹妹小蝶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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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听说小梅的大姐都怀第二个孩子了，小蝶也传来了喜讯。

几个月后小梅生了一个男孩，一家人更是喜不自胜。

几年后，小梅接二连三生了4个孩子，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家里也盖上了4间大瓦房，村里家家户户也都盖了大院子。

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活也由机器来干了，以前锄不尽的草，现在打打农药就可以了。

村民们有了更多清闲的时间，到处都是闲逛的身影。

这时候迎来了外出打工的热潮，听说出去打工能多赚钱，钱多了一家人的日子也能越过越好。

大柱就动了这个念头。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搂着小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比如挣了钱盖两层的大楼房，买车，送孩子们上大学。小梅听了也心动，想想还是同意了。

这年，小梅33岁，大柱36岁，最大的孩子16岁也上初中了。

大柱走后，小梅自己在家种地，照顾孩子们上学，侍候公婆，也是一刻不得闲。

村里许多青年壮汉都出去打工了，包括小梅的二哥，大姐夫，妹夫们。村里一下子就只剩老人，小孩，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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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村里有名的大学毕业生梁国栋回来了，他之前一直在外地教书，现在要回老家自己办学校。

小梅想起梁国栋，那个小时候一直羡慕的对象，现在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梁国栋的私人学校宏景国学学校在镇上大面积的招生，听说教的特别好，私人学校老师管的也严，小梅就把两个小点的孩子送去读了小学。

后来，因为梁国栋家里招聘钟点工，小梅去他家里做起了保姆，一个月400块钱呢！够孩子们半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去了他家才知道梁国栋前几年离婚了，前妻留给他一个12岁的女儿。

梁国栋工作忙，照顾不好自己，更别说女儿了，小梅每天来帮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会给他做好饭放保温盒里带学校吃，天天提醒他吃饭，休息。

看着干净整齐的家，乖巧的女儿，梁国栋心里被一股家庭的温暖深深的包围着，他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小梅。

大柱出去了几个月，也陆续给家里寄回来一点钱，小梅舍不得花，都攒起来留着给孩子们当学费。

一年后，大柱自己招了十几个工友，承包了一个小工程，这一下子就赚了好几万。

首战告捷，大柱有点高兴的找不着北，他给小梅寄了点零花钱，就准备着再干一笔大的。

后来大柱赚了越来越多的钱，也陆陆续续把四个孩子接到城里上学。小梅在家照顾年迈的公婆。

几年后小梅的公婆相继病故，小梅一个女人把公婆埋葬，给大柱打电话，他说有个大客户要谈，来不及回来，小梅心里感觉一阵凄凉。

公婆死后，小梅依然在梁国栋家里做保姆，替他照顾上了高中的女儿。

梁露露亲切的喊她小梅妈妈，这让照顾了她好几年的小梅顿时热泪盈眶，自从儿女走后，感觉心里又有了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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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年过去，大柱一直在外面做生意，没有回过老家，儿女们也陆续学成毕业出去工作了，小梅孤身一人在梁国栋家里做保姆。

梁国栋年纪也大了，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每当看到落寞的小梅，他总想陪陪她，和她说说话。

每当梁国栋休息，他会陪着小梅散步，逛街，让小梅看看家乡翻天覆地的发展，大大小小的商店，修的漂亮的水泥路，傍晚的霓虹灯。

他还教小梅读书写字，看诗词里写得深情又扣人心弦的情话。小梅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简单的字，慢慢的开始读书看报。

两人趁业余时间，还去学舞蹈。去跟其他老年人一起跳广场舞，小梅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心里却又是雀跃，又是期待。

俩人平常不是在一起逛街，就是在一起跳广场舞，周围开始有了一些流言碎语。说小梅一个有夫之妇，还光明正大的勾引人家大校长，给儿女脸上摸黑，丈夫好几年没回来，耐不住寂寞了……

流言传到小梅耳朵里，小梅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还有丈夫，尽管丈夫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

后来梁国栋再来找她，她也不出去了，只说露露大了，不再需要人照顾，以后也不会去他家。

梁国栋知道，流言伤害了小梅。他只说；小梅，我知道你一辈子很苦，为了一家老小累死累活，到了该享福了，儿女丈夫没有一个在身边。

我也知道这个世道对女人很不公平，为了争取幸福女人付出的代价会很大，有些本来应该是男人来做的，男人来替你承担的。我不会强求你，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好些。

梁国栋走了，小梅涕不成声，她以前的生活除了干活就是干活，除了孩子就是公婆，除了家里就是地里，现在有钱了，却不舍得给自己买件衣服。

她心里也是十分渴望疼爱和关注，这些年大柱虽然不会打骂她，公婆对她也十分友善，可没有一个人像梁国栋那样对她温情的陪伴，细微的关心。

她也想往后的岁月，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人身边，幸福的走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她不敢，村里还没有谁家两口子过到一半提离婚，她也没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语，如果儿女不同意，她更是过不了这一关。

小梅哭够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没有出去。

过了没多久，好多年没有回村的大柱突然被村里的工友开车送回了家，腿上还缠满了绷带。

原来这些年大柱在外面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情人，小情人知道大柱最近欠了银行好多钱，怕大柱破产，就偷了大柱所有的家当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大柱知道后开车去追，却跟一辆疾驰的货车撞上，还好伤的不重。

小梅一边照顾大柱，一边应付一些来要债的人，原来大柱这些年过的表面光鲜，实际上也欠了不少钱，还有很多工人的工资没有给。

大柱躺在床上养伤，心里却愤愤不平，一直在骂偷自己钱财的情人。

小梅没功夫搭理他，一边联系儿女，一边看看家里还有多少积蓄，还有什么能卖的，来给大柱还债。

大柱的伤好了，只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不太利索。

小梅把家里的地也都卖了，儿女们也都筹了一些钱，加上小梅省吃俭用多年来的积蓄，终于帮大柱把债还完了。

孩子们都成家了，再让他们拿钱出来，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没怎么陪爹妈又都走了。

大柱好了之后，养了个喜欢喝酒的毛病，整天一瘸一拐的去村里的超市门口打麻将，输了钱就去喝酒，每天喝醉了就拿小梅撒气，嘴里骂骂咧咧。

有次喝酒了，回到家他一把抓起小梅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被正巧路过的梁国栋看见了，梁国栋愤怒的进屋，一巴掌把大柱打倒在一边，一把抱起已经被撞晕过去的小梅往村卫生所去。

后来小梅和大柱还是离婚了。

那天，小梅对站在病床前的儿女说，再不离婚，你们看到的，就是妈的尸体了……

儿女们一致支持离婚。并把父亲带去了城里。

……

几个月后，小梅只身一人来到城里，找了个扫马路的活，活不重，包住，一个月1200块钱，现在她感觉自己还年轻，干的动，不需要儿女养活。而且还能挣一大笔钱。

一天小梅正在埋头扫大街，匆匆而来的一个保安挡在了小梅面前，小梅抬头，梁国栋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小梅不解的问。

我知道你离了婚，一直注意着，我是跟着你后边儿来到了这儿，等找好了工作再来找你，梁国栋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呵呵呵的笑了。

你可是校长啊！你怎么能做保安的活？小梅看着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有啥？校长退休了就得干保安，这叫发挥余热，梁国栋还是一脸乐呵呵的。

小梅觉得自己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别忙着哭啊！赶紧干活了，干完了活，我买几个菜，给你做点好吃的，梁国栋捡起地上的扫帚就可以扫地。

小梅抢不过他，就站在哪里看他扫地，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太现实。

后来他们俩就住到一起了，重新结了婚，过起了老夫妻生活。

因为时间过得太快了，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们不想生命里留下遗憾，就紧紧抓住了现在。

他们辞了工作，用积蓄开了个小超市，两人天天在超市读书写字，学唱戏，晚上就去跳广场舞，逛逛街。

后来顾了一个营业员看店，他们俩又爱上了旅游，只要小梅想去的地方，梁国栋都陪着，连后辈都羡慕他们的晚年生活。

他们没有说从前，也不谈以后。只是握紧着的双手没有再分开过。

年华老去，逝水流年，牵着的手，两颗心的靠近，面对未来生死，只有满足和从容。就是对美满的人生，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