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又是一岁初一;爆竹声声辞旧岁,硝烟漫漫忆往昔。
赵占英烈士也许是父亲从戎经历的熏染,我自小便有军旅情结,对军旅题材的全部作品、英雄壮举、千丝万缕,执念有加。2005年,在衷情经营个人新浪博客期间,在网络海洋,邂逅了一首人听人泪的悲情诗篇《妈妈,我等了你20年》。该诗以在对越反击战中牺牲的赵占英烈士母亲,在当地政府的资助下,在儿子殉国20年后,从云南昆明辖嵩明县来到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祭奠儿子为创作背景,场景十分感人,催人泪下,扼腕唏嘘。
赵占英母亲祭奠儿子这首诗,连同赵占英烈士、麻栗坡烈士陵园这两个名字深深印刻在了我心里。我想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赴麻栗坡烈士陵园去拜谒赵占英烈士。以此,倾诉衷肠,对那首诗词、那场战争、那个陵园、那个英雄、那个母亲,呼天抢地、响彻寰宇的哭声,身躯羸弱、步履蹒跚的哀影。
2016年春节,我自驾旅游,走广西、云南,沿途专程去造访了英雄热血的老山主峰,钻猫耳洞,眺望北越,松涛阵阵,雷区凛冽,脚踏国界,山河呜咽。随后,我非常虔诚而凝重地前往麻栗坡烈士陵园,在浩瀚的英魂里找寻赵占英同志的墓碑,他们个个都是赵占英,全部都是千秋英烈,那么英姿勃发、那么浑然一体,叫我如何辨别?茫茫墓碑依山而列,层峦叠嶂,苍松翠柏,他们英勇不屈、坚毅挺烈,日夜守卫着祖国的南疆沃野。
麻栗坡烈士陵园麻栗坡烈士陵园安葬着的,是在老山、扣林山和八里河东山地区守土卫国作战中牺牲的959位烈士忠骨。烈士们,最小的16岁,最大的35岁。
坐在赵占英烈士的墓碑旁,良久良久,有思考,无以行笔;有感伤,几许份量?
2018年3月2日,赵占英烈士的母亲赵斗兰妈妈驾鹤西去,享年90岁。母子终于团聚、不再分离,不再考虑路途坎坷、盘缠蹉跎。泪滴淅沥,不问今夕……
让我们一同欣赏,不朽诗篇:
《妈妈,我等了你20年》
(作者:云淡水暖)
妈妈!那一定是你,
我听到了,那手工的绣花布鞋,踏在地上的声音。
从襁褓时开始就听着,一直听到穿上了绿色的军装。
当我在军营的梦乡中醒来,
仿佛有你轻轻的脚步来到我床前,
准备给我盖上裸露的手臂。
当我在猫耳洞里感到饥渴,我就闭上眼睛,
仿佛又听到你你轻轻的脚步来到我跟前,
准备端给我一碗甜甜的汤圆。
妈妈,20年前,
当我被敌人罪恶的子弹击倒在前沿,
我多么想你亲手为我合上双眼,
用你温柔的手,再摸我的脸颊一遍,
让我在冥冥中,再次接触你手上粗硬的老茧。
妈妈,我多想对你说,
我倒下的时候,我的枪刺,指向敌人阵地的那边,
妈妈,我多想向你证明,
我,作为一个军人,没有给你丢脸。
妈妈,20年来,
我和我忠实的弟兄们,默默地站在这昔日的前线,
我昔日的兄弟姐妹们来过,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欢笑,
他们给我们倾诉衷肠,他们把泪水洒在这墓前,
鲜花、美酒、醇烟,还有他们的后代那红红的嫩脸。
可是,没有妈妈那替代不了的抚摸,
我心中的寂寞,永远无法排遣。
妈妈,20年,
你走了好远,好远,
妈妈,20年,
我知道你好难,好难,
我不怪你,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
妈妈,你空手来的,没有任何祭品,
我不怪你,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
妈妈,我明白,你还没有吃饭,
可惜我不能为你尽孝,只能望着你无言。
妈妈,你的哭声是那样辛酸,
我明白你嫌自己来得太晚,
妈妈,你在我头上的拍打是那样的无奈,
我明白你在追问为什么要20年。
妈妈,为了千万个另外的妈妈,
我和你都作出了无悔的奉献。
妈妈,在你的身后,是飞速发展的喧闹,
是灯红酒绿的金宵,是耸入云端的豪华,
但是,你感受到了什么,妈妈?
我不求再有什么额外的照料,一声“烈士”已经足够,
我只求下个清明,我的妈妈,能够再来抚摸我的墓碑,
因为我的妈妈,没有剩下多少20年。
追记:在通往老山的公路上,设有边境军警检查站,由于汽车牌照属外地,又未张贴年检标志,几经盘问,满以为要遭——滞留。后来,听说我此行有且仅有一个目标“老山凭吊”,执勤军警放行,祝我一切安好!在此感谢、感恩生命中相遇的客套、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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