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漂泊多年,行走于社会底层中,常常接触一些靠苦力谋生的人,比如,何苦镜头下的棒棒军,西北淘金的矿工,全国跑长途车的司机等。
与这些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聊天、喧谎、摆龙门、劳嗑、吹牛皮等是乐趣之一,工作之余最大的快乐就是撸串、喝酒。
每每与工友相聚在饭馆时,啤酒尽情的喝,牛皮吹的满天飞,尽兴时再来个小节目,互相捉弄,插科打诨。常常酒后醉态百出,或在马路上对天吼一曲,或摇摇晃晃嘻闹一堆,引来路人的摇头与鄙视。
快乐的日子有,忧伤的日子反而更多,我的一位朋友近段时间摊上事,烦躁的借酒消愁。
在一次酒后,坐在路边烧烤店的门前,好友向我倾诉了心中的忧愁。听后我对他的遭遇感到不可思议,又为他愤愤不平,觉的这种事搁谁身上也难以置信,但却偏偏降临朋友的头上。
朋友的家安在一座大山的半腰,一条不宽的小路从山脚弯弯曲曲通向房屋。屋子周围生长一些柚子树和山竹,不远处开垦几块坡地种着蔬菜。三间瓦房是他父亲在世间盖的,算是留给他和母亲唯一的财产。
他的家乡是个风景优美的山区,挨着一条大江,清绿的江水养唷了两岸的百姓,可以说是一片清山绿水,可山里的人家日子过的并不好。年轻人背井离乡去城市找路子,年老的在家种点口粮地维持生存,而朋友的母亲就带着两个小孙女守在山中。
朋友放下手中的酒杯,长吁一声引起我心里也一片愁畅,“兄弟,你说我这是啥命啊!活的咋这么窝心?”他吐出一口闷气,猛的抄起小桌上的酒杯,把怀中的残酒倒进嘴里。“咕噜”一下咽入喉咙,喉结象毛虫一般扭动,这引起我的不适感觉,于是摁住他想再次倒酒的手。
“永娃子,不能这样喝,来吃根烟,慢慢说。”我阻挡他继续饮酒的冲动,递上一根点燃的烟。
灯光下的路摊上,坐满闲情逸致地男女,闹闹哄哄充满生活的气息。烧烤架上的肉串发出吱吱啦啦地响声,不时一股烟气向上冒起,引起吃客的赞叹。希望这冒着油的美味来到自已桌上了,然而盼望没有实现,在渴望的目光下却送去另一桌,只好悻悻的端起酒杯,略解相思之苦。
烟雾在我和朋友之间飘浮,如云一般缓缓移动,烟油中的尼古丁能使人镇定。一杆烟之后,我们回到租住的小屋中,朋友在酒精的驱使下很快发出了鼾声。
而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里替朋友叹气却又无计可施。同在一个小金矿坐活路的我们,在地下的矿洞中共同柤处了两年,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聊天是唯一的娱乐。忠厚老实的他话不多,干活从不藏奸,实在的令我有时都“骂”他,在我们坐活的撑子面,我和他关系要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今夜与朋友的聊天,了解这段时间他闷闷不乐的原因,这么一个诚实的人却被伤害这么深。
十五年前他在老家经人介绍,结识另一乡场的女子,之后结婚,前后生下二女。四口之家应该充满欢乐,过上恩爱相扶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艰难,朋友早出晚归的,挣的钱都交给她。可是不知何时,过门几年的女人开始嫌弃他,数落他没出息,没能力,挣钱少。
朋友话少没有与女人争论,只是拼命寻找活路,尽量多挣点好满足女人。贪婪是无止境的,不知足是虚荣的,女人有了借口,便大吵大闹,夜不归门。最后再一个冬季的夜晚,抛下家中年幼的两女儿,离家而去。
朋友后来也寻找了多次,亲戚朋友也劝那女人多次,结果人家吃了称陀铁了心,另外找个男的过好生活去了。无奈的他只好把幼女带回山里,托母亲照看。上了岁数的母亲即要伺候卧病在床的老伴,又要照看年幼的两孙女,日子也勉强过的去。
离家出走的女人,后来提出离婚并要带走一女儿,朋友不同意,告诉她离可以,但不给女儿,要自己扶养二女。女人家的寡母也支持她的女儿,并且在城里与她的女儿、假女婿住在一起。
朋友一气之下离开家乡,四处漂泊,挣钱扶养二女与父母。
现在令他烦恼的不是婚姻的问题,他那离家出走的女人,在寡母的怂恿下与三四个男人同居,并每人都生有一男或一女,通过给男方生小孩的机会,掌握男人的钱财来过上好日子。
前一段时间,接到老家来的消息,他女人因为替又一男子生育,导致大出血死了。男子也潜逃,不知所踪,欠了一大笔医疗费,没人签字付费,女人的尸体至今冷冻在殡仪馆。
可气的是他女人的寡母,不知听了谁的骚注意,上法院起诉他,说她女儿替朋友生孩死的。当地法院已向他母亲核实情况,正在外理中。
朋友烦恼的是,他所谓的真丈母娘要他回家签字,如果,讲人道签字,一大笔医疗费他就要承担,到底签还是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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