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永远不要看表面。”这是顾沫的处世名言。
顾沫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小女孩。
顾沫今年十八岁，虽然她在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她的听觉神经和发声系统受损，于是她听不见也不能说话。但是这一点也没有打击到她，她依然乐观地生活，因为她的乐观和善良，以及她那双温柔澄澈放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她赢得了许多人的鲜花和礼赞，收获了很多真挚的友谊，就连老师也十分照顾她。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顾沫的爸爸，顾沫的爸爸顾秦是市里十分成功出名的商人，同时他还是个大善人。顾秦基本上每月都会做慈善，他会去自己建立的沫沫福利院里面探望小朋友，同时还会资助那些有身体残疾的小朋友上学读书。很多媒体都报道说顾秦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因此也对这残疾小朋友很关爱。事实上顾秦的确非常爱自己的女儿，顾沫的母亲因病去世，是顾秦把顾沫照顾长大的，顾秦对她的好，就像是要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摘下来给她一样，而顾沫就像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有一个爱自己又善良无比的爸爸，有一群真挚的玩伴。
要说顾沫的好朋友是谁，那当然不是那些和她一起上学的朋友，而是沫沫福利院里面的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叫蒋意，因为自闭症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七岁的时候来到了福利院和刚刚听不见说不了话的顾沫成为了好朋友。但事实上蒋意只有顾沫一个朋友，甚至因为她，蒋意辛苦地学会了手语，而顾沫小太阳的性格，她有着一群很好的朋友。
每当顾沫来看望他们的时候，蒋意都会穿上那条自己最喜欢的小白裙，这条裙子是顾沫送给她的姐妹装。然后蒋意就会站在那个角落里，等着顾沫小太阳的温暖照耀到自己。
蒋意想要独占顾沫的想法每次总会落空，因为顾沫拉着蒋意做手语比划没多久就会被别的小朋友拉去玩，而这时不愿与别人过多相处的蒋意就会盯着别人带着顾沫离开，然后默默地看着她们玩。
每当顾沫对其他人露出温暖的笑意时，蒋意总是嫉妒地发狂，眼神愈发阴狠，但是当她和顾沫的眼神相碰时，看到那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时，蒋意又变得温柔起来。
蒋意后来虽然能正常开口说话了，自闭症的表征也愈发不明显，但是她的孤僻性格导致她十九岁的时候仍然只有顾沫一个朋友，但是她一点都不在意，她甚至因为自己是顾沫最好的朋友而骄傲，蒋意为了顾沫还选择了读医学的学校，就为了有一天能治好顾沫。
周末这一天顾沫将会和她的爸爸顾秦一起来看她们，新来的刘院长早早就到门外迎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顾大善人的模样。
刘然是个孤儿，八岁被父母抛弃，靠自己打工为生，性格十分怪异，几乎没有几个朋友。她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正逢这家福利院出了事，听消息报道说福利院原来的陈院长因为下毒害死了院里的一个孩子也被判刑。于是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她真的应聘成功，成为了这家福利院的新院长。
车子停在福利院门口前，顾秦和顾沫相继下车。
刘院长立马迎上去，笑着说:“顾总您好。”
顾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疑惑道:“你好，你是？”
“我是新来的福利院院长，我叫刘然。”
顾秦打量了她一眼，恍然大悟道:“刘院长你好。”
两人双手相握，十分客气。
刘然偷偷打量着这位顾总，发现他真的十分高大帅气。
但是刘然没想到她在打量顾秦的同时，顾秦也在打量她，这位新来的院长十分年轻，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娇嫩鲜花，似乎味道十分不错。
顾沫看着面前两人，她伸手拉拉自己的爸爸，示意他们应该先进去。
顾秦知道自家女儿想找小伙伴玩，于是就和院长一起进门了。
顾秦见顾沫一进门就跑得不见人影，不由得摇头失笑，“沫沫这孩子，还是这么贪玩。”
刘院长看着顾秦对女儿宠溺的眼神，不由得钦佩和爱慕起来，“是啊，沫沫这孩子真是个小太阳，而顾总也是个宠女狂魔。”
顾秦闻言看向刘院长，挑眉，“是吗？”
刘院长被他的眼神看得陶醉，一时间迷失了方向，胡乱点头道:“外面都是这么说的。”
顾秦见她这样不由得大笑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刘院长真是可爱。”
刘院长被迷得更加找到北了。
顾秦打量着她，说道:“这边晒，我们进办公室聊吧。”
顾秦牵起她的手，一直往里走。刘然被牵着手，却没发觉哪里怪异了起来，只是觉得顾秦十分温柔体贴，高大帅气。要是……自己能当他妻子就好了。
顾秦把刘院长带到了陈院长的办公室，陈院长落网之后，这里就被改造成顾秦的办公室。
顾秦让刘然先坐下，然后自己去沏茶。刘然见他这样，站起身来准备帮忙，结果却被顾秦一把摁在椅子上，他温柔地说:“怎么能让女孩子干这种事呢？”
刘然听得心跳如鼓，更加坚定了想要做顾沫后妈的心。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为自己沏茶，然后晕乎乎地喝了顾秦递过来的茶。
刘然喝了茶没多久，觉得脑袋天旋地转，眼前的顾秦像是有了重影一般，然后她看见顾秦朝自己温柔又怪异地笑，之后便再也没了知觉。
顾秦摸摸刘然的脸，她的皮肤细腻光滑，顾秦忍不住想当初招这样没有家人的年轻女人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边的顾沫和蒋意坐在宿舍的小椅子上，蒋意安安静静地看着顾沫做手语，她深呼吸一口，周围都是顾沫温暖的味道，她看着顾沫那温柔澄澈的双眼，心里不禁开朗起来。
蒋意和顾沫这次聊得很尽兴，没有人来打扰，那个平时经常来跟蒋意抢顾沫的小女孩因为不听话被原来的陈院长给毒死了。
顾沫是她的了。
蒋意开心地想。
蒋意陶醉在幸福之中，没发现顾沫的异常，顾沫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再看了看蒋意，但还没来得及叫蒋意就捂住肚子，“小意，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能带我去厕所吗？”
顾沫朝她比划道，她的脸色惨白。
蒋意见她右手一直捂着肚子，顿时也着急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顾沫，然后慢慢搀扶顾沫到厕所门口，把她送到厕所的时候，蒋意发现顾沫的脸色微微发青，她着急地朝她比划，“沫沫，你没事吧？”
顾沫先是苍白地笑着安慰她，然后才动动手指，“我好痛，想吐，能叫我爸爸来吗？”
蒋意猜测顾沫可能是食物中毒了，于是马上点头，然后找了张凳子让顾沫坐下之后，就立马去找顾秦了。
千万不能让顾沫有事。
这是蒋意现在唯一的想法。
蒋意一路喘气跑到顾秦办公室时，正准备敲门，然后她猛然在旁边那个能够反光的窗户中看到里面的地板上，有一滩猩红的血迹，血迹一路蔓延，在办公室里那张简易又结实的床边，有一只断掉的手臂，以及破碎的衣服。
那是刘院长的裙子！
而那个办公室里面，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在收拾这最后一堆残骸。
蒋意在顾秦看过来之前，立马闪到另一边，她极力捂住嘴，不然她自己尖叫起来，但是眼里的震惊和气愤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
没有想到那个昔日的大善人背地里居然会干出杀人灭口这一勾当！
蒋意的脑海里闪过顾沫那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她顿时更加气愤了，这么温柔善解人意的顾沫居然有这么一个禽兽变态的爸爸！
顾沫一定不知情，是的，顾沫非常喜欢自己的爸爸，在顾沫心中，她的爸爸一定是一个英雄的形象。
但是，顾秦却是这样的人！
蒋意蹲在门口冷静了很久，门外阳光灿烂温暖，蒋意地心底却如寒风过境，蒋意掐着时间给顾秦敲门。
听到敲门声的顾秦环顾已经收拾好了的房间还有角落那个行李箱，然后才去开门。
顾秦见是蒋意，那个跟自己女儿玩得最好的孩子，他悄声松了口气。
“有什么事？”
“顾叔叔，沫沫她肚子不舒服还想吐，你快去看看她！”
蒋意掩盖好眼底的厌恶情绪，着急说道。
“沫沫出事了？”
没等到蒋意回答，顾秦一把关了办公室的门，便着急地往宿舍那边跑，蒋意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也跟着顾秦跑了起来。
只是那个门里浓厚的血腥味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蒋意盯着前面男人那道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心里唾弃道，真是丑陋啊，人前大善人，人后却杀人。
顾秦跑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顾沫虽然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差了，但她还是皱着眉头痛苦地捂着肚子，一直在深呼吸，看到顾秦和蒋意过来，才虚弱地笑笑。
顾秦蹲在她跟前，着急地问:“沫沫，怎么样了？”
顾沫摇摇头，“爸爸我好疼，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让小意去找了你那么久，都不见你来，沫沫好疼……”
顾秦看完她的比划，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蒋意。
而这时蒋意立马跟着比划道:“沫沫对不起，我刚刚去叫顾叔叔的时候路上摔了一跤，疼的我很久才爬起来，是我的错。”
顾沫那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顿时充满心疼，想着比划些什么，下一秒又疼得直捂肚子，随后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顾秦见状，着急地抱起顾沫，要把她送去医院。而就在顾秦临走之前，他眼眸极深沉地看了一眼蒋意。而这时蒋意说道，语气带着着急:“顾叔叔，沫沫会没事吗？”
顾秦意味深长地把目光移到蒋意膝盖上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对她说:“她会没事的，你先出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完顾秦就把顾沫抱走了，直到把顾沫抱上车，然后又去办公室取了行李箱才开车走，走之前，福利院的那些刚刚吃完饭的孩子都出来送他们，顾秦寻找了一圈那堆人，终于在人群的角落里发现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
蒋意就这么和他直直对视了几秒，直到车子消失不见。
等到顾秦走之后，蒋意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水龙头前清洗伤口。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摔了这么一大口。
她回来的时候听到宿舍的人在讨论，为什么刚才院长不在。
蒋意嗤笑，
为什么？
死了呗。
蒋意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是顾秦打过来的。
“蒋意，沫沫醒了，她想见你，你方便来市医院吗？”
蒋意虽然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杀人犯，但是听见顾沫想见她，她还是答应下来了。
“那我和沫沫在医院等你。”
蒋意挂了电话之后，坐在床上，沉思了很久，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阴翳。
医院里，顾沫躺在病床上，用手比划着，“爸爸，小意真的来陪我吗？”
少女用她澄澈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笑着。
顾秦眼神宠溺地看着她，然后点点头。但一想到蒋意虽然面上平静，却有可能目睹他杀人之后，顾秦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蒋意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小时之后了，蒋意先是礼貌地问好，顾秦看见她，也神色自然地打招呼，而顾沫则丝毫不知情，她无比欢快地向蒋意招手。
蒋意陪顾沫聊了会天，无非是问她的病怎么样了，看着顾沫那红润起来的脸色，蒋意松了口气。
顾沫看了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秦，然后朝蒋意比划道，眼神带着撒娇，“小意，你今晚能来我家陪我玩吗？我想和小意睡。”
蒋意瞄了那边的顾秦一眼。
顾沫见她没回答，于是又比划，“小意都没来过我们家玩，难得又一次机会……小意，来嘛……”蒋意看着顾沫用卖惨的神情一般看着她，她没有思考便答应了。
于是顾沫手舞足蹈地告诉顾秦，毫无意外，顾秦立马同意下来。顾沫见状，又拉着蒋意在讲今晚的节目。
两人没聊一会，顾秦因着公司的急事要离开，临走前，嘱咐顾沫和蒋意照顾好自己，顾秦关上房门，在门外闭着眼睛站了一会，等他再睁眼时眼底里全是冷漠和算计。他勾起一边的嘴角，抬步离去。
四五点的时候，蒋意对顾沫说，“沫沫，我今晚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顾沫兴奋地点头，于是蒋意便先回去收拾衣物和买菜了。
只不过，蒋意出了医院之后，脚步一拐，先去了药店。
傍晚的时候，顾沫已经出院回家了，接顾沫的司机把顾沫送进家门之后便离开，顾沫对做饭的保姆比划:“李妈，今天我的朋友来玩，她会给我做饭的，你先回去休息一晚吧，明天再过来。”
蒋意到的时候李妈已经离开了，于是整个宽大的厨房就只有蒋意一个人用，蒋意特意问了顾秦最喜欢吃什么，得知他最喜欢吃红烧肉之后便开始下厨了，但是她又想到顾沫刚刚生完病，就打算给她熬点粥。
顾沫见状不大高兴地嘟起嘴，朝蒋意比划:“为什么我不能吃大餐？”
蒋意耐心地回答她:“因为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你今晚只能吃点白粥。以后我在给你做大餐。”
顾沫虽然有点不开心，但是还是答应下来了。
看了蒋意忙里忙外一会，顾沫想起自己的作业，于是便出了厨房，写作业去了。
蒋意看见顾沫走远，便微微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那盆肉里到，像是不要钱一般，一口一口大幅度地往里到。紧接着又往准备煮的粥里撒了一丁点儿。
顾秦回来的时候，蒋意已经把饭做好了，饭桌上，蒋意先是给顾秦盛了饭，然后才给顾沫盛粥。
顾秦打量着面前的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神色未明。
不管她有没有撞见他杀人，这个女的还是不能留。
这时一双筷子伸到顾秦碗里，顾沫放下筷子朝顾秦比划，“爸爸，吃块红烧肉吧。”
顾秦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了，低头夹起红烧肉就吃。
顾沫并没有用这双筷子夹菜吃，而是把筷子放下后，拿起勺子就吃起粥来。
吃过饭后，顾沫说自己有点困了，便先回房休息了。但是走之前顾沫扭头看了一眼饭桌上气氛怪异的两人，随后脚步轻快地回了房。
一旁的蒋意主动留下来收拾碗筷。
顾秦突然对蒋意说，“蒋意，一会来我卧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蒋意闻言微微身子微微颤动，随后答应下来，这落在顾秦眼里更加肯定她知道些什么。
顾秦看着蒋意妙曼的背影，他忽然间改想法了，反正女儿听不见也不能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先奸后杀，也不是不行。
这时的顾秦觉得自己有点疲倦便回了房，但蒋意没过多久便敲开了顾秦的房门，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顾秦挑眉看她，蒋意解释道:“刚才在饭桌上，我见顾叔叔好像有点困了，就想着泡杯咖啡给您。”
顾秦突然有点怜惜这个蠢女人了，还想着给他献殷勤吗？待会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这么想着，顾秦接过咖啡，喝了下去。
蒋意坐在卧室沙发的一边，而顾秦坐在她的对面。
“你知道我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蒋意顺从地摇摇头。
顾秦接着说:“你应该看见我杀了刘院长吧？”
蒋意眼神惊慌，看了顾秦一眼，又吓得马上低头。
顾秦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他继续说道，“害怕吗？只要你今晚跟了我，我就放过你。”
顾秦见蒋意的肩膀抖动得厉害，以为她是害怕成这样，结果下一秒，蒋意却笑了出声，“害怕？”
“顾叔叔，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真的以为小洋是被陈院长毒死的吗？”
顾秦一时间愣住，“什么意思？”
蒋意朝着顾秦露出桀笑，“顾叔叔，我用了你放在陈院长办公室里的药呀，只不过药放的多了点，小洋就不小心死了而已呀。小洋死了，沫沫就只能和我玩了。”
蒋意低头玩弄自己的指甲，继续说，“你杀了人，我也杀了人，你猜我们今晚谁死呢？”
顾秦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想要抓住蒋意，便发现自己整个晕乎乎地，脑袋愈发不清醒。
顾秦惊恐道:“你干了什么？”
蒋意满意地看着顾秦倒下去，“干了什么？我给你放了安眠药呀！你吃的红烧肉有安眠药，喝的咖啡也有哦，这点量加起来，足够让你死了呀！”
蒋意蹲在地上，看着顾秦趴在地上的狼狈样，心情极好地笑道:“伟大的慈善家顾秦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服用安眠药自杀……怎么样？这种死法满不满意？”蒋意顿了顿又说，语气无比阴狠，“沫沫真不该有你这种禽兽爸爸，你死了，沫沫就是非常干净的人了。”
“你以为沫沫就会喜欢你了吗，别做梦了，她不可能喜欢你这种有病的人……”顾秦作最后的挣扎。
蒋意听到他这样说之后顿时整个人都阴狠起来，她狞笑道，“那有如何？总比你一个死人强。”
“你……”顾秦突然断了气。
蒋意把失去心跳的顾秦安置到床上，又伪装好了一切，这才离开他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保姆李妈回来做早饭，便发现顾秦死了，李妈惊恐地报了警。
顾沫醒来的时候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晕过去了，蒋意在一旁照顾她，她虔诚地亲吻顾沫的手，低语道:“睡吧，我的姑娘。”
经警方收集证据之后发现，顾秦卧室办公桌上有一本日记，笔迹是顾秦的，里面写的是，对于顾沫和已经过世的妻子的愧疚之情，字里行间都流露是对于杀掉自己妻子和害得女儿残疾的惭悔。经警方进一步调查发现，找到了当年在顾秦家工作的佣人，佣人证实顾秦的妻子是死于顾秦下毒，原因是顾秦妻子出轨，但是下毒时候，顾沫误喝了少量毒药，到时失聪和不能说话，也正因这样顾秦是因为愧疚和良心一直照顾顾沫，即使顾沫十几年来未曾知情，但是顾秦还是因为自己良心的不安而自杀。
只是谁也不知道，原本应该在保险箱里的日记本为什么出现在桌面上。
这个震惊全市的消息，引起来不少关注，一时间顾秦被众人臭骂，顾沫被众人怜悯。蒋意得知日记本这一事之后，对顾秦就更加痛恨了，恨不得把他的尸体再翻出来补几刀，顾秦居然害得沫沫残疾！这种禽兽父亲简直死不足惜。
而顾沫则一直坚信顾秦不是这样的，导致顾沫这段时间都无法接受父亲的离去。顾沫的朋友和老师都十分担心，最担心顾沫的人要数蒋意了，蒋意恨不得每分每秒陪在顾沫身边。只不过学校那边一直要她回去上课。
这天蒋意被辅导员打来电话之后，对顾沫比划道:“沫沫，学校那边有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我今晚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顾沫泪眼汪汪地看着蒋意，温柔澄澈的大眼睛染上悲痛，“那你快去快回，我害怕。”
蒋意十分迷恋顾沫对自己的依赖，但又不得不离去，她最后还是先回学校了。
蒋意离开之后，顾沫站起身来，嘴角上有着似有若无的淡笑。
等蒋意忙完已经是傍晚了，她回去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没开，蒋意心里不由得奇怪，她打开灯，便发现顾沫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手机。
蒋意正要朝她走近，顾沫便往里缩一缩，蒋意顿时不敢动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朝顾沫比划:“沫沫，你怎么了？”
顾沫看着蒋意，澄澈的大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她动作极其缓慢地朝蒋意比划，“我今天，进了爸爸的房间，然后不小心撞掉了墙上的相架，之后看见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发现里面……”
顾沫和蒋意直直对视，眼里全是惊恐和害怕，“你居然害死了我的爸爸！你怎么能杀了他！”
蒋意浑身一震，脸色苍白，四肢发凉，她急急忙忙地比划解释，“沫沫，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沫看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虽然爸爸也有错，他害死了刘院长，但是你也一样！你杀了小洋和爸爸，还害得陈院长坐牢！”
“你才是坏人！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不要和你做朋友！”
蒋意神色痛苦地向前，想要抱住顾沫，但是顾沫无声地哭泣，用手去推她，甚至踢她。
“你滚！我不要和杀人犯做朋友！”
顾沫那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充满愤怒和悲痛，“蒋意，我们以后都不是朋友了，我不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蒋意如同坠入冰窟，顾沫恩断义绝的话比让她死还令她难受，看着顾沫愤怒又冷漠的神情，蒋意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比划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地抬不起劲儿。
最后，她无力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医科学校的教学楼有人坠楼了，学生们发现是那个平时不爱讲话的蒋意，她以一个奇怪姿势扭曲在地上，她穿着那条有点旧的白裙子，白裙子已经被大片的血染红了，她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警方来了之后发现，她身上有一封信，信里写着自己杀掉小洋和顾秦的经过已及对顾沫的爱和惭悔。
警方把尸体抬走之后，围观的人也散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裙子，有着一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的女孩笑着，她用她温柔细腻的声音说道:“真蠢啊。”
我怎么会愿意和一个自闭的人做朋友呢？
你也配？
你只不过是我用了几年的棋子罢了。
一个用来推翻顾秦的工具。
陈院长最后被无罪释放，来接她的人是顾沫，顾沫用她那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笑着，跟陈院长打招呼，“陈院长好。”
陈院长无比惊喜地发现顾沫的病好了，“沫沫，你现在能听见和说话了？”
顾沫笑道:“是啊。”
陈院长在牢狱中知道了顾秦和蒋意的事，她失望地叹息，“没想到顾总和蒋意会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可惜了。” 她打量着顾沫，小心翼翼地问，“沫沫，是不是因为受了这样的刺激，你的听觉神经和声带才好起来的？”
顾沫眨了眨那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是吗？”
顾沫笑得有些怪异，“陈院长，凡事永远不要看表面哦。”
顾沫留下一头雾水的陈院长走了。
外头阳光灿烂，却十分闷热，没有一丝风，顾沫没有打伞，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来，陈院长不禁打了个抖。
顾沫的残疾是什么时候好的，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残疾， 还有顾沫的假食物中毒，以及那本日记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桌子上，日记本里所说的顾秦杀死妻子，顾秦真的惭悔了吗，那个微型摄像头，顾沫那双温柔澄澈透露着善良的大眼睛……等等的这些表面，或许都是顾沫为了借刀杀人的伪造。
你或许永远都猜不到真正致命地，不是表面那个成年强壮的男人，也不是那个扭曲变态的女孩，而是背后那个不起眼地，你以为毫无杀伤力地，有一双温柔澄澈的大眼睛的“聋哑”女孩。
“顾沫是主角吗？她最后的结局怎么样？” 听完故事后，我问舍友。
舍友摊手道:“谁知道呢？作者没说主角是谁，故事也还在更新中。”
或许顾沫只不过是故事开头的，为主角铺路的小角色罢了。
不……或许不，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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