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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洒在窗棂,我在宋子虞的臂弯里醒来,望着他熟睡的脸,我想,如果一辈子这样该多好。但侯王府怎么会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做他们的王妃呢?只怕这段感情就像窗外草木上的露水一般。
两颗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宋子虞的胸膛上,他醒了,摸摸我的脸,说:“馨言,怎么哭了?”
我淡淡地说:“你还不快回王府。堂堂南侯王在青鹤山庄过夜,成何体统!”
宋子虞抱住我,喃喃说:“馨言,我不稀罕做什么南侯王,我只要你。等我侄儿一成年,就立刻让他继位,到时候我退隐,一生一世与你厮守。”
两个月后,瀛洲郡王到访,道医随行。宋子虞请他为孟儿治疗腿伤,道医初诊之后便胸有成竹,不过诊治至少得三个月的时间,还要孟儿配合每日自行练功,好在孟儿与道医二人非常投缘,他们相处融洽,道医还夸赞孟儿悟性极高,好好培养,将来可成为武学奇才。
虎父无犬子,孟儿的父亲林远道当年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可惜战场上刀枪无眼。孟儿将来若能出人头地,我也算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了。
瀛洲郡王从中撮合,让孟儿拜了道医为师,跟着他们去瀛洲,宋子虞还让教孟儿读书的夫子同行,功课也不落下。这样的安排对孟儿最好不过了。
孟儿走后,青鹤山庄越发清净了,好在有宋子虞常来陪伴。
一晃几年过去了,宋子虞的侄儿已到弱冠之年,整个郡城都沉浸在迎接新侯王继位的喜庆当中。宋子虞满心期待着他退位之后我们俩闲云野鹤般的自在生活。岂料,这时候北境国忽然来袭,兵临城下,宋子虞和他的侄儿亲自带兵迎战。
很快传来消息说,北境的骑兵攻破了郡城,宋氏叔侄都不知所踪。而北境国领兵的正是当年白云郡的郡王林远峰。原来,林远峰逃亡之后,投靠了北境国,娶了北境国的公主为妻,如今他不仅是驸马爷,而且是北境的第一将军。
我听闻此事,险些晕了过去。探子又继续报,林远峰说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丢尽了林家的颜面,他要斩了我,血祭林家的列祖列宗。
嬷嬷问我要不要逃,我说,五年前,我没有逃,今日也不必逃了。如果宋子虞已死,我也不愿苟活于世。
林远峰回到青鹤山庄的那一日,大雪纷飞,空气里满是凛冽的恨意。他恨我红杏出墙令他蒙羞,我恨他弃全家老弱妇孺于不顾。
“欧阳馨言,你这个贱妇,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祭拜林家的列祖列宗。”林远峰举起寒光凛凛的长剑刺入我的腹中,鲜血滴在雪地上,像极了娇艳的红杏。
我轻轻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就快要去黄泉与宋子虞相见了,却听得嗖嗖嗖的声音,三支银针飞向林远峰的脑门,随着一声惨叫,他僵硬的身体倒在雪地里。
宋子虞冲了进来,他一边唤着我的名字,一边把我抱进屋。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子虞......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宋子虞吻过我苍白的唇,心疼道:“馨言,我来晚了,对不起,不要怕,道医一定能治好你,我还要和你过一生一世呢!”
原来,就在林远峰以为自己打了胜仗之后,东营国和瀛洲火速派来援兵,他们救了宋子虞和他的侄儿,还血洗了北境兵的营地。宋子虞说,道医和孟儿也随瀛洲援兵来到了此地,他们正在赶来青鹤山庄的路上。
片刻之后,屋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孟儿跑了进来扑到在我的床前,“婶娘!”道医赶紧上前喂我吞下一颗药丸,又掏出一瓶药粉洒在我的伤口上。
几年不见,孟儿长高了许多,走路的样子气宇轩昂,再也不是那个一瘸一拐的小可怜了。我感到无比欣慰,随着药物的作用,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道医对宋子虞说,只要照单服药,我的伤月余就能痊愈。
宋子虞日夜不离地守在我的床边,他说,新侯王的继位仪式就在下个月,他随即就退位,等我的伤痊愈了,他就与我成亲。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宋子虞喃喃地说着婚宴的计划,还有我们将来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馨。
雪后初晴的阳光透过轩窗洒进来,为宋子虞英俊的侧脸镀上一层迷人的金边,他眸子里的光就像璀璨的星星,照亮了我的心房。这些星星会永远亮着,生生世世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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