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骑马上岸的人
2017.10.18
那些日子
日头不敢放光
月色撑破了夜
我把一个个日夜碾碎
做成了如今的药
苦涩一点 甜一点
舌头总在撒谎
胃却默不作声
在那些日子
你也总是沉默
用树叶遮住眼睛
绕着碾盘打转
挑逗无辜的树枝
一不小心
生活就被折断了
只好离开
只好把折断的生活
重新放进生活的火里
不甘的柴，你我都是
在大路上走走停停
久了 久了
就再也掸不掉时间的灰尘
易燃的灰尘 易燃的菌
那些日子
从不敢轻易触碰伤口
你我 都是
迷醉于河流和田野
风 鸟儿
和一群失散的牛羊
麦芒让你流血了
让我的手指染上了罪
河流像一根亘远的刺
深深地流进心里
我们
于是 我们也失散吧
那些日子
田野病了 整个村庄也病了
父母依旧忙着耕犁
我无药可救
天空的眼睛干涸
天空在夜晚就压的很低
低过我的呻吟
虫鸣逃的太远
我听不见
许多记忆，猛烈地敲打玻璃
惊醒了我的病
我也没有睡着
可就是听不见，
什么也没有
包括隔壁 邻居火炕上的情话
院子里 荒草与狗的私语
我真的知道
他们的秘密一定正在形成
在一些并不成熟的脚印里
在一条正在发育的路上
可脚印盖着脚印
路盖着路
日子盖着日子
一层又一层
于是 我渴望下雨
渴望霸占所有云雾
在泥淖中把你的气息
挖掘了一遍又一遍
精挑细选
然后 就装进我的陶罐
———
我空洞的骨头
他不是药 也不能吃
他不是酒 也不能喝
只是让我呆呆地看着
你平静地出生
平静地死去
又被平静地装进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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