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告诉我我八个月大的时候便被他们送去托儿所过集体生活了,因为没有人带我,父母是双职工都要上班,爷爷奶奶也都还没到退休年龄还是要上班的,姥爷也没退休,姥姥要带舅舅家的孩子,又没钱去请个老妈子在家带我,所以我只能被送去托儿所了让阿姨们照看着了,那个时候我们的托儿所还是可以收婴儿的,好像一年后就不再收婴儿了,因为带婴儿实在是太累了,只能到会走路时才能进来了。
我们的托儿所和方枪枪他们那种部队大院里的保育院是一样一样的,就是一堆阿姨来帮忙看着一群厂里职工们的孩子们,好让职工们好好上班为国家做贡献。他们是大院子女,我们是厂矿子弟。托儿所里的孩子都是自己厂里职工的孩子,没外人,外人的孩子是想送都进不来的,当然了,那是在先前我那个年代。后来时代变了,托儿所可以自己承包出去了,要自负盈亏,哪里的孩子都可以送进去了,要挣钱的。不过,我们那个山沟沟里也没有多大多复杂,顶多也就是附近厂里的孩子和附近农村的孩子,还有就是从外地来这山沟沟里做生意的人生的孩子了,这个就是极少数极少数的了,毕竟我们的厂子为了隐蔽是建在一个山沟沟里。
我在托儿所的那些年环境还是很纯净的,全班都是厂里人家的孩子,即使有的小朋友家住在隔壁厂,但是他的妈妈是在我们厂工作的。有的是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外地工作,但是他的爷爷奶奶或姥姥姥爷是我们厂的老职工,总之,都是知根知底儿的自己人。
托儿所的阿姨们也都不是什么外人儿,是爷爷奶奶那辈建厂人们的孩子,也都是些厂子弟,比我的父母年龄小一点,可以说算是厂二代们。大部分阿姨们没有学过幼师什么的,都不过是在厂里的子弟学校读到初中或高中毕业吧吧,没有插过队,她们的哥哥或姐姐有的还会是我们爸爸妈妈的同学或同一个车间的同事,她们有的还会和我们住在一个楼里或一个单元甚至是对门儿。她们大部分就和方枪枪的李阿姨唐阿姨一个模样,哦不,只像李阿姨一人,没有像唐阿姨那样略温柔的。样貌穿着打扮以及行为都很粗糙生猛,说起话来超大声又尖利刺耳。她们的那般形容成为了我整个童年里的噩梦的元素之一。
当然了,如果托儿所就只有李阿姨那一种阿姨的话,那我那么小小年龄进入的这个世界也就忒不美好了,搞不好我会在她们的耳濡目染下长大后变成了她们。嗯,如果托儿所只有李阿姨这样一种存在的话,不要说孩子们每天要哭到气绝,那就是孩子的家长们也得去闹个翻天开掉她们了。
如同这个世界丰富多彩一般,有李阿姨那样式的阿姨,自然也有再见啦我们的幼儿园里那样温柔甜美又得孩子心的老师,是专门学过幼师的老师。
年轻的幼师刚毕业不久,对孩子总是笑眯眯的,在外表上就已经令孩子毫无抵抗了,当然,学幼师的时候也没白学,学得一手治孩子们的方法,不会骂孩子冲孩子们大喊大叫,孩子们也会乖乖听她的话的,好像有种什么魔力似的。
奇怪得紧,那些巨调皮的熊孩子一看到美丽的老师立刻就开始装乖坐稳当了,反而像李阿姨的那样那么凶神恶煞的,他们一点都不惧怕。那阿姨吼得越凶,他们上蹿下跳得越厉害,甚至有的时候能把那些个阿姨折磨到疯起坐地撒泼哭喊。
大概从我第一次听老师上课的时候心里就把那阿姨和老师分得清清楚楚了吧。
在老师面前,我总想好好表现好让老师注意到我表扬我。在阿姨面前我尽量地把自己变成隐形人,总躲在人后不做出任何和大部分小朋友不一样的举动,不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尽量调到最小声,最好不要让阿姨们注意到有我这样一个小小人儿的存在。
托儿所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进入的小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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