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66】
文/南风
怒放的桂花
“暗淡轻黄体性柔, 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 自是花中第一流。”李清照对桂花的理解总也带点情感上的色彩，其实她自己就是这样一朵在历史长河中，曾经绽放着雅黄且散发着清香的“桂花”，香飘四溢，沁人心脾。寒露之后的空气虽然增添了许多的冷峻气息，但这对于桂花来说，并不影响它的尽情发挥。以至于到处都弥漫着它们的香味，轻推窗棂，便觉着它们已经欢快地扑到了你的怀里，钻进了你的肺里，让人欢喜地浸润在它的香味之中，不能自拔。
我并不在意桂花属于本草纲目中何派何别，但我对由它带来的故事，却是总感些兴趣的。每逢中秋时节，我总会莫名地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有时望着月亮出神的时候，发现月亮上面，的的确确好像有个吴刚在奋力地砍着桂花树，甚至都可以想像出他那高挽袖管，往手中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抡起那磨得锋利的斧头，砍向那千年桂花树根部的情形，几乎都可以真切地听到了那斧头与树杆碰撞时发出的阵阵回声。因为在我看来，那月亮上的树自然不会是和我窗台之外的那桂花树一般地轻易被人砍断，至少也是个金箍棒的材质。好像有些书上也这样写到，砍一下，斧头拔出之后，桂花树的伤口马上愈合且看不出一点痕迹。只有这般的桂花树，我便也才放了心让那傻吴刚随意去砍好了。同时，还寻思着嫦娥X号飞船何时可以带点此桂花的籽回地球来，如此，让世人可以不必担心桂花树的减少，便也从此不再缺失桂花的香气。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白居易在《忆江南》中如此写道桂花，便让人知道了桂花总是让世人念念不忘。儿时，村中间的池塘边有一株老桂花树，依塘而生，有一半枝头是在水面上的。花开时节，我经过那树边时，总会不经意地停留，闻着花香，看着池塘里的花影，是那个年代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不见了那株桂花树，便问了村人，才得知是被其主人高价出售了，好不可惜！
“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伟人对桂花酒有兴趣，而我对桂花糕偏爱。小时并不知桂花是可以食用的。有一次，母亲去赶集，带回来了一小包桂花糕，说是给外公吃的。外公最好吃这些糕点类的东西了。我随母亲去外公家的时候，看着外公细细地品尝着这桂花糕时，那神情仿佛在回味着桂花的花开花落一般慢条斯理且耐人寻味。我便也试着尝上几口，发现此糕确实有一种莫名的清香进入体内，而且感觉从内而外地散发出阵阵桂花香味，历久弥香，持久不散。从此便对此类糕点不再排斥。
“兰风桂露洒幽翠，红弦袅云咽深思。”那年八月，总会有一些情愫随着桂花的香气而飘散开去，或许是与同学在西窗下话未来，谈人生；抑或是折一枝桂花赠予心仪的女生，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更有曾将桂花夹于书信之中寄于远方的笔友，以期睹物思人。翻开书的那一页，桂花的香味虽已不在，但桂花却依然保持本真的淡黄，看到有些字上印着的些许桂花粉末，便明白了岁月已经变迁，容颜已经改变，历史的天空里唯一不变的是桂花写下的那一页，更也懂得了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深刻涵义。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想必王维定是位心静淡雅之人，可以静听桂花飘落，而感受自然的空灵，需要的不仅仅是外化于形的镇定自若，更需要内化于心的安然恬静。
淡泊可以明志，宁静方能致远。桂花的香总是在潜移默化之间，悄然而至。它不为名利，不争芳斗艳，却已胜券在握，略胜一筹。
莫待无花空折枝，折一枝桂花在手，深闻许久，默然一笑，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窗台外的桂花树
2018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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