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典当岁月
10年
10年是一个多远的距离,生与死,痛苦和悲伤。
从最初的几年,每每此时的伤心和泪水,到现在的一小瓶白酒把自己带入梦境,10年已经过去。
最初的几年里,还能去您的坟前祭奠,烧一点纸钱,点一柱香火。我嘴笨,爸爸总是让我祈祷,希望您和爷爷能保我学业有成,前途似锦。我总是呆呆的坐在碑前,心中满是想念。
今年十一长假,我回去和您二老相见。您们的家在热闹的马路旁,下有一条小河流过,居高看“东南第一峰”的风景,一马平川,淮河对岸。爷爷喜欢热闹,赶集再也不用十来里的奔波。
南山上听着您们的唠叨,看着您们熟悉的脸庞,我竟像孩子一样哇哇痛哭起来。我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话……
08年的秋末冬初,我还只是一个高一的孩子,没有高考的压力,更谈不上用功学习。那时,冬季的素冷在空气里迷离。老式的诺基亚上一条短信写着“奶奶摔倒了,在人民医院。”
05年,您摔倒之后,断了几根肋骨和盆骨,刚刚身体恢复,爷爷又身患癌症。我想象不到再失去一个亲人的滋味,也想象不到六七十年夫妻您的痛苦。
有时候我会想起06年和爷爷吵架的情景,爷爷已经肺癌晚期,切除了2/3的肺部仍没有躲过死神的偷袭。爷爷在病床上责怪您没有伺候好,我和爷爷争吵,说您80多岁的身体不应该被爷爷怪罪。可我哪知,那是爷爷故意找茬,是舍不得离开您。我在自责中度过一个个春秋岁月,在12年里不曾忘记。
那夜晚自习之后去医院看您,特护病房里,温暖如春,您静悄悄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小姑姑不敢有一点吵动。握着您满是青筋暴起的枯手,皮包骨,肉都没有。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您从昏迷中醒来“亚辉,来了”,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食了,意识模糊,眼睛布满眼翳,擦净之后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姑姑忙把我拉到屋外,呵斥我不要引起您情绪的波动。那时,仿佛又看到06年爷爷去世前的景象,下课晚归,爷爷不停的问身边的亲人“亚辉咋还没回来”。回去后,爷爷忙拉着我的手让我吃晚饭。哪知道,一转身竟是一辈子的再也不能相见。
我不知道在那两年过后,有多少个夜里我是从梦里哭着醒来,抓一把脸上的泪水,和着想念一起下肚。我不愿吵醒宿舍的朋友,只能憋着呜咽不敢出声。
前些年里,每逢今日还会和朋友述说对您的思念。而今,大家都已有了各自的家庭,又或是在繁忙的工作中终于有了节日的调节,再也不想去劳烦朋友对我嘘寒问暖。
今天逃避热闹的办公室,回到安静的小屋,一瓶小酒,一点青豆,喝罢,哭罢。十年、十年、就这样过去。
外地求学时一两年方能回去看您们一次,以后工作了,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怀念。背井离乡,没了家人的牵挂,再也没有故乡情。
十一发小婚礼过后,走在有些陌生了的街道,已经没了对家乡的留恋。可我为什么还能在每年的此时不断哭泣,不断的想念,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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