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许多关于爱的道理,我有你。
——李诞《笑场》
爱如捕风,可风住了,风又起。
你问,来时孑然一身,去时想带些什么?
诗书,和你。还是不了,你长命百岁就好,这样我就活在你的记忆里了。
我们有眼前的苟且,也许还会有远方的苟且。
而想着远方的时候,眼下却突然有了拼命的理由。
你在春色摇曳的年纪,担过我一身旧雪。雪很重,你却是美的,累了也不说,只说着明日待天晴。我以为你在意的是天晴,于是我搬进鸟的眼睛,追着路过的风,而后来我终于明白,你在意的,只是跟我的明天。
筵席散时,众人都已走远,你在众人之中, 暮色深浓,无法再辨认,我拉起你的手,余生已同路,何须再相逢。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你在。从此,我不再想要更好的世界了。
我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太久了,每一次轻轻说出的话,都是攒了很久的想法。那些日子里,见海浪澎湃,见日暮晚风,见繁星满天,见雪落下,见红砖青瓦,见世间美好,见森罗万象,春风十里见樱花,这一生,原是为了见你。
诗和远方也比不过春夏秋冬,携手同游。归家时有灯,桌上有热饭,信念终究落了一个栖身之所。 我这半生,说不上肆意,也谈不上自由,也睡过天台走过草原饮过烈酒爱过美人交过损友,骨子里往往有天真的东西,这个东西,不务实,不适应生活,不够圆熟,合群,也不容易快乐起来。始终学不会如何巧妙的辗转腾挪左右逢源,如何觥筹交错步步高升安度一生。人世间真是难处的地方,说一个人‘不通世故’,固然不是好话,但说他‘深于世故’,也不是好话。于是,有时干脆装的笨拙不言,有时又忍不住击案高谈,有时小心走路,有时还抬头看看月亮,热泪盈眶不过风中一瞬,此时有你,却足以跨过岁月山河。
在《恍然记》里,我说我到老了都在为爱而活。这大概是我写过的最好和最坏的话了。
日子过得真快,不觉我都过了三十岁,二十岁好像还是眼前事,可是对于二十多岁的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我希望我老了的时候变得更加的开阔,能接纳一切人,对身份对地位都没有偏见,对世界还很好奇,有正义感,而且能够很勇敢。让我想到木心的“ 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运似轻舟,世间沧海。面对你和孩子,我最终还是想道,终有轻舟,越过万重山了。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白发倒入皓影,两手牵黄擎苍,箭发远空,穿过银河,落往瑶台,你带笑在一旁看着,月色和天狼星之间,一只花鹿,踩到我的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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