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钟,喜哥约我在学校的第二教学楼的楼下见面,他说,五点五十下课,放学后可以直接去就行了。
我是在中午的时候收到他的信息,那时我刚吃完午饭,没什么事做,又不太想接着看上午上课时没看完的书,就准备上床去睡一会午觉。我刚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给快要没电的手机插上电源,喜哥的信息就发来了,我看了看,回了一个表情过去,过一会又回:我下午没课,还要跑到二教楼下找你啊。我放下了手机,插上了电源,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后,黑黑的屏幕上出现了正在充电的标志,接着躺了下来,过一会,又拿起手机回了一句:我睡醒后去找你。
睡觉的时间,总是短暂又充分,让人不能回味,仿佛一回味,时间就会像被一不小心滴在热锅上的一滴水,会马上消失掉,变的无影无踪。可能我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当我从午睡中醒来,外面的天已经有点暗淡了,灰蒙蒙的,室友也有几个已经不知在何时悄悄起床出去了。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会,睁着眼睛,由于午睡的原因,现在感到精神很好,身体和心理都得到了满足,我翻身拿起了放在旁边充电的手机,手机早已被充满了电,拿在手里有点烫烫的,我看了看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半,时间还刚好,不早也不算晚。
起床简单的洗了脸,涂了点保湿水,又随便的理了理头发,就出来了。来到了电梯口,等了几分钟,电梯就上来了,没多少人,电梯比往常下的有点快,不到两分钟,就从十二楼下到了一楼。
当还没走到二教,下课铃声就响起了,不一会,就有很多学生从教学楼那边走了过来,还有嘈嘈杂杂的谈笑声也随着人流飘了过来。
我来到了二教楼下,喜哥已经在那里了,他拿着手机坐在那里的台阶上,低着头在看着手机,旁边是正在准备练习舞蹈的女学生,她们有的在放置书本和衣物,还有的几个,在旁边开始了热身。
我偷偷跑到了他的身后,不出所料,他依旧在看段子,上一秒还在抿着嘴笑,我轻轻拍了他一下,他起来了,顺便把手机装在裤子口袋里。
从二教楼下走出来,喜哥说,你下午没课啊,我还以为你有课呢。去吃自助餐吧,我请。
我说,行啊,来这里上大学以后,就没吃过自助餐。
喜哥笑了一笑,甩了甩手后说,这家都是素的,可以吗。
我说,可以啊,反正也不想吃肉。
我们出了校门,就向着租电动车的地方走去。最近天气又有点凉,小风一吹,但也不会感到很冷,我们也都是穿了两件,我一直看着路上过往的车辆,想着,他怎么今天突然想去吃素的自助餐呢,以前每天都要吃个鸡蛋,鸡腿,说要补足每天的营养供给量。
很快,电车租好了,上去后,打开了电源开关,路边的建筑物就一排排整齐地往后倒退着。
到了前面的一个路口,停下来等了一会红灯。
我说,还有多远。
喜哥看着红灯的方向,目不转睛地说,还有…,再过一个路口,下一个路口就到了,那家店就在路口的旁边。
说完,所有的车辆都加紧了油门,一阵“轰轰”地向前冲去。
第三个路口很快到了,可能是星期三的关系,店里没多少人,门口的车位有很多的空留,喜哥停了车,把车停在靠近门口那一排,我在旁边等着,看着路上的车辆,可是,当我看了路上的车辆,把目光转向路对面的时候,这时,我看到了在四岔路口的另一端,在马路的对面的路口,有一个残疾人,一身乞丐的打扮,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他看起来很瘦,有点黑,上身是蓝色的破烂衬衫,但是因为破烂还有其他什么色彩的污染,蓝色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下身同样是破烂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拖鞋,他静静地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只拖鞋在摆弄,可能是鞋坏了,拿在手里修理,他的右脚光着放在地上,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修理着手里的拖鞋。
我从对面只是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车辆,不时遮挡着我的视线,我还是看清了他的状态和装扮,以及表情。
走啊,你看什么呢?喜哥锁好车,好奇地看着我说。
我说,没什么,走吧
我边走,边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我见过很多的路边乞丐,还有流浪者,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一个人如此出奇。进去后,我选了一个靠近马路,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以至于可以继续看着他。
整顿饭时间,我都有点默默不语,喜哥发现了,也没有多问,只是偶尔说一句,我不走心的应着。最后,在快要吃完时,我问他:如果你是乞丐,你会做什么呢?
喜哥抬起头,凝视了我两秒,笑了笑说,我是乞丐的话,每天健身,就把自己锻炼成很壮的人。
我听后,点了点头。是啊,尽管身为乞丐,也不是出生就是乞丐,当了乞丐后,依旧会有自己的行为定式,有自己的所做所为,只是有的被人理解,有的没人理解。
在回去的路上,我似乎有点明白那个路边乞丐的做法了,明白他为什么坐在那里,只是静静地修理着手里的拖鞋,光着脚,穿着破旧的衣服。
如果可以,我也想做个乞丐。在经过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对喜哥这样说。
喜哥大声地回:好啊,那我陪你,我们每天早上健身,下午和晚上就在路边乞讨,把乞讨来的钱都拿去喝酒,吃饭。
我坐在后面,刚想开口说话,一股风吹进嘴里,令我打了一颤。我大笑着,拍打着喜哥的肩膀,抱怨着他骑的这么慢,喜哥说了一句脏话,大骂着,加大了油门,电车便像刚被放出来的野老虎般,飞驰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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