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打小,我就对bao米花有着特殊的感情。
那天,从岳父家吃完饭,开车接他俩去医院的门诊做针炙。
因为经常走的那条大路被挖开了,正在加紧安装暖气。
我只能去绕弯。
经过一个小区门口,看到那对经常在街上bao玉米花的老年夫妇正在收拾摊子。
那种久违的感觉立马袭上心头。
也没跟车上的岳父岳母打招呼,就打了转向灯靠边停在了bao米花摊前。
那个时间,应该也就一点一刻左右吧。
摊子上,也就摆了三小袋玉米花和一小袋大米花。摊子旁边老太太正在用一个大木筐费力筛着一筐玉米花。
那个老大爷则在旁擦拭着爆米机的内壁,擦的很仔细。大爷是个左撇子,右边那只手搂着机器,左手用一块黝黑的抹布轻轻的擦。那专心的样子,就象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看两个老人的样子,都应该八十了吧。
“大娘,多少钱一袋”,我指着摊位上的那袋玉米花问。
“玉米五块,大米六块”老太太又指指身边的筐,“这筐里的十块”
我看着摊子上的那四袋还有她身边的筐,“都卖给我吧。”
“二十一”那位老大娘很平静的回答,“你给我二十吧。”
我掏出手机,却没看到有收款的二维码。
“你有现金吗”老大娘问。
“没有”我有点冋。
“要不你问问车上吧,行不”,她指指车上的岳父不好意思的说。
“我这有”,妻从副驾驶座上下来。
她显然听到了我和老大娘的对话。
回到车上,我启动车。
“耽误时间了”我扭头对后排的岳父岳母说了句。
“你中午没吃饱啊”岳母没接话,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没答。
“什么没吃饱啊,他就这爱好!可能从小捞不着吃bao米花呗。”妻接过岳母的话。“他在街上只要见到,肯定得买。”
妻的话把我拉回了小时候。
是啊,bao米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吃到。
无论干着啥,只要一听到“呯”的声音,知道是bao玉米花的来了。
就啥也不顾,赶紧去跟母亲去要钱。
掀开盛玉米的大缸盖,用搪瓷缸子盛了满满一缸子玉米,就往外跑。
往往,等到的时候,街上已排满了端着玉米或者大米的人,甚是壮观。
网图,侵删在县城就业两年以后,母亲因病去世。把父亲接到城里,家里的地也转了出去。
但过年的时候,总要买些bao米花。但那不是正宗的。
那是在超市里买的,奶油味的,老远就闻着很香。
但吃起来,却不是那味。
也不记得了是哪年,在县城很偏的一个小区路过,就是那对老夫妻。
我满怀惊喜,要了好大一袋子。
回家后,妻笑我,“你咋跟小孩子样。”
那次买的吃了很长时间。
三口人,没人好这口,妻不,儿子也不。也好,没人争嘴,我自己独享。
从那以后,经常遇见那对老夫妻在街上bao玉米花。
只要见到,我必须买。
对于我的这种癖好,妻早已司空见惯。
买老夫妻的bao米花,差不多十多年了。这两年疫情,在街上遇见他们的时候少多了。
这次差不多得有一年多没遇见过了。看他俩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手脚大不如从前。
忽然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中荡漾,酸酸的。这让我想起给钱让我去bao玉米花的母亲。
想想,真不知道,还能吃他们这对老夫妻的bao的玉米花多久。
我把包了圆的bao米花,分了一半给岳父岳母。他们说不要,妻硬塞给他们的。
他们可能体会不到我把老夫妻剩下的玉米花全买完的心情。
岳父岳母他们同样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不知,他们吃玉米花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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