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雪的冬至

作者: 风过无痕L | 来源:发表于2018-12-23 13:15 被阅读42次

    按照节气,已经到了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节——冬至。

    这一天白昼最短,黑夜最长,恍然觉得,思念的夜一天比一天漫长。

    早起是清冷的冬天,天气没有因为冬至的到来而有丝毫变化,依然清白而寒冷。

    这特定的节气,因了气候的寒冷,心里不免会感叹时光与人生,感叹岁末与寒冬。冬至已至,思念未止。

    胆怯于屋外的寒冷,瑟缩于小小一室之内,我竟不愿意出门。或者说,我不愿意面对的,不是来自自然界的冷,害怕面对的,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冷。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没有勇气去直面生活中的某些失去,虽然也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人生本就是一场失去,在这趟从起点到终点的旅行中,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陪伴我们全程,毕竟会有人中途下车,离我们而远去,这些人包括我们的父母,亲人,朋友,某一刻,也包括我们自己。

    原谅我的胆怯,我知道,我的胆怯更多的来自自身,来源于对生活的更深的认识,某种意义上,带着深深的失望。

    ……

    伫立窗前,注视着空无一物的空中,心竟然也是空荡荡的。于是作仰望状,目光投向更高远的天空,渴望看到雪花的身影。

    天空依然惨白,却并不显得黯淡。

    我却有些走神,想这天还是那个天,四季不变,春天天清气朗,夏天漫天火热,秋天天高云淡,冬天究竟是怎么了,一无生气,似乎要塌下来。

    如果有雪,作漫天飞舞状,穿庭树似若飞花,是否我此刻的心境会有所不同?

    朋友圈里,声声呼唤,吃饺子了吗?一盘盘形状各异来自于不同家庭出于不同主妇之手的饺子,冒着热气,温暖了我的心。虽然隔着屏幕,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一群发小们发自内心的浓浓的情意。这股情意,化为一股暖流,流进我的心里,让我心中止不住的热浪滚滚,不由自主回想起往事,回想起童年,回想起自己扎着羊角辫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些曾经属于我的日子,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时光煮酒,岁月把一群青葱少年,熬煮成中年油腻大叔,发福的大妈,曾经满满的胶原蛋白,流失在看不见的日子里,嘲笑着弃我们而去。

    我们一边嘲笑着别人,一边被人嘲笑。此笑与彼笑里,隐藏着多少生活的无奈。

    既然无奈,也就不需要诉说,生活的酸楚与艰辛,如果没有感同身受,岂是轻飘飘的语言能够表达的?

    于是在生活的河流中,我们学会了随波逐流,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适者生存,却也渐渐地失去了自己。

    曾几何时,我们把自己丢了?

    我们把年少时的轻狂,丢在了少年老成里。

    把快言快语,丢在了沉默不语里。

    把曾经的口无遮拦,丢在了三思后行里。

    把心底太多的思念,丢在了僵尸朋友里。

    我们在人群里放肆地笑着,心底涌起莫名的伤悲。

    放逐自己在汹涌的人群里,内心荒芜的寻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我们常常脸上挂着笑,心里流着泪,转过身,嘲笑自己的虚伪和无所谓。

    好着的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有病。

    病了的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好着。

    原来这个世界,让我们除了有病还是有病,让我们神魂颠倒,昼夜不分。

    ……

    窗外是冬至,却没有雪。

    窗里也是东至,雪无处安放,落在我的心里。

    愿有雪花,可以慰藉流年。

    愿有温暖,可以慰藉寒冷。

    冬至伴着饺子而归,试问流年,吾与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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