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 季北
我想不起为什么要去尼泊尔,飞机从缅甸、孟加拉国上空飞抵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时候,我是有些恍惚和忐忑的。从万里高空上望见赤黄的土地,龟裂的山脊和浑浊的河流,身边坐着皮肤黝黑、衣服褴褛、头戴鸭舌帽浑身散发的廉价香水味的南亚人,对于即将抵达的地方内心充斥着说不出的感受,可以肯定,那是个不同于常的国度。
关于尼泊尔,是从跟朋友只言片语的聊天中了解的,我在23岁的时候想过要去这个地方,真正付诸行动却是在4年之后。我并没有过多的准备,匆匆装好行囊就出发了。出发总是美丽的,尤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三毛的这句话我深信不疑。
旅行总能给人带来许多无法言明的触动,那是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品尝过这种感觉的人会深陷其中,和瘾君子无法摆脱毒品的控制一样。尘世的纷繁复杂和光怪陆离叨扰着背负压力的成年人,我们中的大多数,旅行意味就着逃离,而我们需要旅途的美治愈尘世的伤。
加德满都的机场航站楼是红砖平顶式的建筑,规模甚至比不上国内三四线城市的支线机场。刚下飞机的人一窝蜂挤到海关大厅,顿时让这个有限的空间显得格外拥挤。装束怪异的嬉皮士,装备齐全的背包客和三五结伴的大妈团占领了签证办理处和资料填写区,好在提前办理签证没在海关浪费很多时间,不然挤在人堆间必然折磨人。
我很感谢在机场遇见的那位香港小姐姐帮我办了电话卡,兑换处可换货币存量不足的尴尬可想而知。我也很幸运刚搭上去酒店的出租车,倾盆的大雨就落了下来。坐落于谷地的加德满都,气候异常多变是常事,我在飞机上就看到了半城乌云半城日光,而云层之下是建筑密集而又衰败且存在了千年的城市,一座现代社会下贫民窟式的城市。
那里的一切都是破落的,那年的大地震至今都能看出痕迹。大多数人们就住在尚未被震塌的楼房里,墙体外顶着的支架不知道能不能经得住下一次大自然的力量。满街跑的车似乎从是汽车坟场中开出来的,仔细看才能发现是日本铃木的标志。路边小店小贩兜售的货物也因为环境而看起来丑陋而毫无欲望。
旅行者跟当地人往往是不搭的,而在尼泊尔不搭的还有周身的环境。我看到泥泞不堪的街巷穿行着匆忙的人群,一样的衣衫褴褛,脸上挂着防尘的口罩,不知道是肤色的原因还是环境不好,大多数人的面容并不好,从眼神的对视中能发现缺少了活力,是被生活压迫而露出难色的脸。
唯有街头巷尾的神祗和庙宇才略显得有些希望和活力,才是给予信心和力量的地方。每一个路过的人抚摸供奉着的神像,再放到自己额头和胸前,虔诚的祷告,然后满足的离去。水果商、司机、学生、老人都是如此。印度教的众神以这样的方式,庇佑着整座城市和信众,宗教让我在满城破败中看到崭新和力量。
而神灵的庇佑让我在雨停的时候到达了酒店,并不是很好找,但在好心路人的指点下还是发现了藏于陋巷中的房子,是一栋三层小楼,不大但收拾得却也干净。前台小哥浓密的大胡子让我一度想起恐怖分子,但眼神貌似没有那么犀利。
“先生,你的朋友先到了,她住在二楼!”
我有点吃惊,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在网络发了结伴帖子,一位小伙伴说在这家店碰头,只是没想到她先于我而来。
“她是中国人,跟你一样”
看到我愣了一下啊,他又才补充到,想让我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是的,他是我朋友”我说。
“先生,是she,不是he噢!”他笑着说。
“哈哈,是的是的,是she是she,我的错!”我自己也被逗笑了,许久未使用英文,刚出来就闹了个笑话,嘴上分不清男女。长久以来一直想提高口语,可长久以来就仅仅停留在想的阶段,其实这样最不好。
那天晚上,那位新朋友带着我去中国的餐馆兑换了货币和吃了晚餐。聊天才知道她刚从雪山徒步回来,一个女生在4000多米的山上整整走了8天多;而在机场碰见的那位香港女生此行也是奔着徒步去的。独自穿行在国外的女性总是那么自立和自信,一直钦佩这样的人。
散步到了加德满都的王宫广场。,那座建有神庙供奉神像的广场,当年的大地震摧毁了一些古迹,但依然可以看到那庄严的模样。金字塔式的石头底座上面建着木头式的庙宇,横廊全部雕刻精美的图案,暗红色和黑色结合显得格外神秘,微风吹动檐边的垂布和吊着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引人深想。
这里是印度教的神庙,吴哥窟亦是供奉印度教的神,可我还是惊叹于吴哥的繁盛,那石头垒的城堡和长在上面的植物,是过去的辉煌的印证。而那天的王宫广场,众多信众燃着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广场,是现世信仰的力量。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点灯敬神的人群散落在广场各处,拥挤异常。妻子跟着丈夫说着话,老妇在摆弄着将将熄灭的油灯,老翁受捧一盏灯对着神像喃喃自语,青年和朋友们也在抓紧用手机记录这美好的一刻,一侧的湿婆神像透着火光,被衬托得更加威严肃穆。而我在他们的身旁,用心的看着这一切,完全跟白天的世界区别开来,格外和睦。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尼历新年的第一天,那天晚上是众神和众生相聚的日子。
爱旅行,爱生活。
在写作的路上慢慢摸爬滚打,
既然看到这了,留下你的❤️吧。
世界上人那么多,我相信,遇见了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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