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戌年闰七月初八日,酷暑尚未消退,天空中浓云蔽日,潮湿而又闷热的天气,压着我们喘不过气来。我们一行人驱车两小时便过来到了旅游胜地天目湖。
车队一进入景区,迎面而来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林荫小道,路旁栽着两列挺拔的香樟树,遒劲的树干,蓊蓊绿绿的树冠,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沿途延绵起伏的丘陵,或是一层一层相叠而上的茶园,或是挂满了青果的栗子林,小鸟啁啾,此起彼伏。适才的溽暑已经渐消渐去。
我们住宿的天目湖贵宾会馆是一幢临湖而建的三层乳白色建筑,呈新月形,集住宿、餐饮、休闲于一体。迂回百折的走廊,或有根雕的茶几虚位以待,或有古色古香的沙滩椅寂静相邀,或有姹紫嫣红的兰花令人赏心悦目。室内装潢简洁而又典雅,鹅黄的壁纸,白色的窗幔,艺术造型的吊灯,少却了一分繁芜,多添了一分宁静。临湖一面,建有空阔的阳台,阳台上配置了休憩的条椅,处处无不体现了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居二楼远眺,星罗棋布的岛屿,像是撒落人寰的颗颗翡翠,或大或小,或远或近。有的三两相连,俨然成了一幅幅绝妙的山水画卷,弯曲的石孔桥,隐隐约约的湖堤便是那画轴,远远望去,像是一条将数个岛屿紧紧相拥的玉带。山色凝黛,像是一壶浓茶。在隆隆的雷声中,湖面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障,不知从哪儿荡来了一叶扁舟,咿噜的桨声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漾起圈圈的涟漪。
山乃湖之魄,水乃湖之魂。天目湖的水既没有千岛湖的水那样一泻千里,雷霆万钧之势,又没有集万千宠爱一身的西湖之水的妩媚与婀娜之姿,更少却了滇池的清高与孤兀。这里的水随峰迂回,沿着山势伸向远方。像是一位端庄的少女,伫立在风中,静候着佳人的归期。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寻着曲折通幽的青石板路,我漫步湖畔,湖边是用方形的岩石垒起来的,或高或低,有的像神龛,有的像峭壁,有的像突兀的高峰,犬牙参差,各具形态。浓浓的柳荫下,有几位垂钓者,有耄耋的老者,有涉世未深的青年,或站或立,或沉思或远眺,全然没有理会我这位唐突的不速之客。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斜照在湖面上,金光跳跃耀,另一面,山的倒影在微波中拉得老长老长,真是“一道斜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水面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暮霭,群山逐渐隐退,只剩下了大致的轮廓,像是一幅幅屏风。风小了,湖面恢复了宁静,偶尔有两只水鸟在水中嬉戏,时而探出头来警惕着四周。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达声,不知从哪条峡谷里驶来一艘晚归的渔船,两位渔民坐在船头,抽着水烟袋,光着上身,健壮的肌肉被太阳晒得像抹了桐油一般,一条白布拧成的带子胡乱地捆在腰间,船上堆放着渔网和鱼篓。疾驰而去的渔船将平静的湖面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水痕,然后荡起了层层的浪花,向岸边荡去。马达的声音在山谷中腾挪跌宕,久久回荡。
次日清晨,晨雾笼罩着山庄,独自一人踏露前行,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四周一片寂静,似乎听得到自己的脉搏的声音,仿佛以为时空倒转,返璞归真,脱离喧嚣的城市,来到了这蛮荒的原野。或许是自己的呼吸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鸟儿,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啁啾声,紧接着就是或远或近,或大或小的啁啾声,不绝于耳。
风渐起,晨雾逐渐的散去,湖面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轻轻地拍打着湖岸,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哼着儿歌,轻轻地摇着摇篮,抚慰着入睡中的宝贝。站在通往湖心的长廊上,听者此起彼伏的波浪声,呼吸着夹杂着茶园泥土的气息。驻足远眺,茶园里穿插着茶农们忙碌的身影,岛上也逐渐的热闹起来了,游客们穿梭在丛林,留恋在这美妙的湖光山色中。真有一种“物我两相忘,只道在仙境”的感觉,我想传说中的蓬莱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李磊 二00六年九月五日
(丙戌年闰七月初八九十日,美能特机电有限公司组织员工到天目湖旅游,幸邀入队,游玩之余,作文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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