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想到真的像那本书里一样的,《三等车厢》,还是《羊脂球》,我也记不大清,在火车上的时候,脑袋大部分时间里是闲着,而我精神还尚足的时候,是绝不愿休息的。
记不清这是我的第几回站票了,时间有5个小时。遇到一个女子(以下简称:麻花辫),看不出她的来历职业是否上学,不是年龄外貌的特征不够明显,只是她的精明睿气遮住了这些,与我同是站票,对面站着,我对着洗手台,她对着厕所。过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进了厕所里,骂了一句:狗日,谁没冲?探头出来看我们,我也看着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很不高兴,摔着,把门关上。不一会儿,出来了,要洗手,我们让开来,台子上都是水,洗完对着镜子与我目光相撞,白了我一眼。我小心地说到,水没关好,她大概应该或许是没听见罢,要走过去了,我又提醒下,水没关好。那个孩子回了头,看着我,我指了指那个水龙头,他明白了,摆脱那个女人的手,垫着脚,伸出身体,通过手指头,拨了下龙头的把手,手不滴了。回过头,看我,冲我笑,我也笑给他。这种笑,说不明白,虽然我没看过《蒙娜丽莎的微笑》的真品,不过我大概可以断言那个男孩的笑比蒙娜丽莎的笑更让我舒心。
恰巧,车厢里有个空的座位,我劝同行的那位女同学去坐,有人来,你就还给人家。她说不好。然后我和麻花辫说,她望我一眼,走过去坐下来,对面座位上的男的和麻花辫说,有人了。她不忧郁,非常干脆回道:人来我让给他,坚决的让我感觉这个座位只属于她,任何人都坐不去,包括有那个座票的人。然而,一直到麻花辫下车也没有人再去那个座。
她坐上那个座位一会后,马上叫我的女同学也去坐,挤挤就好,同学答应了。结果那个地方就剩下我和一个在南京念高二的文科男生了。在先前于他也打过招呼,认为他已经工作了(实在是该生长得有点着急),就问他毕业几年了。他茫然的说,两年了。“噢噢,做的工作是?这下他明白过来了,急忙说道,我是初中毕业两年,现在才高二。我俩聊了一会,从火车,谈到了《天下无贼》这部电影,他说没看过,我说就是火车上扒手很多,你要小心。他突然望着我,我急忙说,我不是。他还望我,我只得接着给他讲剧情。南京离常州很近,我刚讲到傻根要从他的一盆血中去献一杯血给那个火车难产的妇女,车到南京站了,他说,我到了,说回去就看,我望着他的背影,回过神了,不然剧情戛然而止,只得找人继续说话。
虽说是站票,可过了南京站像是从印度上的火车到了德国的地铁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许多人拿出了腿脚搭在对面空的座上),人少了许多,座位大部分空着,我坐了下来,坐在最靠近宫崎骏《起风了》那部电影里的火车接口的位置。看着奔跑过去的绿色麦子,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对面大妈先开了腔:小伙子,你去哪里的?(徐州话)“额去徐州的”。由此开始,聊了很多,印象深刻的是她儿子徐*明年要代表国家参加奥运会,我兴奋,我说我要去北京给你儿子加油,然后掏出手机百度下,发现2016年奥运会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举办。。。心想,真尴尬,遂又改口说,我会在电视机前为他呐喊!
她说她还有一个女儿,教书的,在苏州,都转正了,还没结婚。问我二十几?我没骗她,“二十一,属猪的”“哦,那差不多,她也不大,今年才二十五,不算虚岁的话,才二十三四呢”。
我“哦”了一声。
渐渐地转过头去,望着旁边车窗的那对母子。两人分开对面坐着,时不时地那位母亲会伸手去弹一弹那位儿子衣服领子。不过那位儿子显得不耐烦,用手挡开了。而这时候我的那位女同学就坐在我的斜对面,就是那位儿子的旁边,一直不说话,不似我,不停的跟火车上的人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在意地看着手机里的节目,而他看着她看节目,而那位母亲则是看着他看着她看手机里的节目。
由于是下午开始的车,在北方的这种天气里,五个小时是肯定会见到天黑的,夜色缓缓的拉下了车窗外的帷幕,透着几点灯火,却被急速的列车忘在了身后。几点水珠打在玻璃上,我看着,慢悠悠的滑下去,留下一点痕迹,很快被风干,我想,这许是下雨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