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豆腐脑

或许不满足就是人类的一个通病吧。

今天早上的早餐，选来选去，选了一根油条，一碗豆腐脑，肚子是填饱了，但是吃完之后并没有满足的感觉。

三四年前，公司刚搬家的时候，同事们对公司新地址的食堂充满了期待，尽管价钱有点儿高，但是看上去很精致，而且可以自选，比之前大食堂可选的种类多了很多，两三个人还可以一起拼菜，素菜肉菜半荤半素，总之，大多数人都还很满意。

一个月半年一年之后，小小的抱怨开始了，价钱太高了，可选的太少了，总是那几样，食堂悄没声息地涨价，今天的发糕两块钱一个，明天就突然涨到了两块五，一根玉米被分了三四段，一段两块钱没多久变成了一段三块钱，放菜品的小碟子越来越小，正好碰到大师傅装碟的时候，勺子一颠两颠更是常见，油条也变小了，粥也变稀了，菜太咸了，菜太淡了，为什么每个菜里边都有辣椒，为什么每份汤里边都会有胡椒粉和淀粉，馄饨里边的香菜都舍不得给……五花八门，各种不满意，各种牢骚。

豆腐脑是两个月前食堂才加的新品，好几次邀请员工评价食堂的时候，好多人都希望早餐能把豆腐脑加进去，因为好多人对于早餐的鸡蛋汤、西红柿鸡蛋汤、鸡蛋海苔汤、小米粥、黑米粥、红米粥、豆浆都已经麻木了，外面餐厅有的豆腐脑，食堂餐厅怎么能缺呢。一年两年三四年过去，终于豆腐脑也成为了食堂的早餐之一。

第一次吃食堂的豆腐脑，新鲜之余免不了给个评价，豆腐脑太碎太软了，一点儿也不瓷实，勺子一搅就成了碎渣渣，喝到嘴里还有点儿渣渣，调料太淡了，既没有咸味儿，也没有香味，黄花菜那么少，还没有香菜……不过总归还是很新鲜的。

我们私下都怀疑食堂是不是能听到我们的小声谈论，因为有一两次还是两三次，早上谈论食堂已经好久没有做什么吃的了，等到第二天早上，之前谈论的那个吃食就会出现在橱窗里。不过，很大可能应该只是凑巧，要不然为什么我们谈论过很久的豆腐脑，隔了这么长时间才上橱窗呢。

第二次吃食堂的豆腐脑，突然觉得调料变咸了，豆腐脑也变得整了，不再碎碎沫沫，不过，那个咸的程度有点儿严重，比齁好一点点。但是总归比第一次的时候有味道了。除了吃完之后，上午一直在喝水。

后来想了一个办法，再次吃豆腐脑的时候，放了点儿辣椒，放了点儿醋，辣味儿和醋味儿把咸味儿综合了一下，吃到嘴里品了品，嗯，还不错，以后可以这么吃。某天早上，我竟然看到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把豆腐脑给综合了一下，哈哈，看来同道中人啊。

今天早上又吃的豆腐脑，豆腐脑配油条。盛好了豆腐脑，盛好了调料，配好了醋和辣椒油，端到桌子上，搅拌好，吃到嘴里的第一勺子，本来还有点儿困意的脑袋激灵了一下，瞬间清醒无比，这是倒了多少醋的节奏啊，酸死了……

今天又是一个太阳不是很艳的白天，早上的日出还是那样美，手机，玻璃窗，行进中的班车，太阳出现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