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回到了研究所,大姐夫李言也按照之前和大姐领导事先签好的协议到研究所上班了,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了。
那个年代研究所的年轻人很多,房子极缺,根本分不到,所以只能各住各的宿舍。两人发愁搞不到一个安身之地好把开心接过来,大姐急得夜不能寐。
她和李言三天两头往领导办公室跑,跟领导软磨硬泡,领导其实也体谅他们的难处,但是研究所房源紧缺,大伙都在论资排辈地苦等,谁家都有难言的苦楚,都等着领导照顾。
半年之后大姐和李言终于等来了一个房子,这房子在楼梯底下,大约十几平米的小地下室,还是个三角形的偏岔子。即便这样,两人仍是兴高采烈地千恩万谢,因为有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窝。
两人搬进去两张铁床并排放好,李言让他母亲寄来一些被褥,又搞了一个破旧的大铁皮箱子和一张木桌,李言把它们刷上白色的油漆,大姐又买了一块碎花布做了窗帘,李言一大早从外面摘回来几只桃花插在一个塑料瓶里,两人就这样美美地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来。
之后大姐开始给开心找幼儿园,单位旁边有一家大学职工托儿所,大姐找朋友帮忙办了进去。
开心被接了过来,三口人归拢到了一起,欢欢喜喜地蜗居在这小地下室里。
大姐看到开心心花怒放,孩子来到身边的喜悦时刻挂在她的眼角眉梢。
日子其实相当清苦,两人每天要忙乎孩子,忙乎一日三餐,还得忙乎着单位的科研课题,但第一次居家过日子的喜悦充斥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感到幸福满满。
大姐和我说那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虽然日子过得艰难、穷困。
三口人每天能吃上热乎的饭都不容易。单位只给配备了五个煤气炉,设在走廊的尽头,二十多户人家抢着去热奶、做饭、烧水和炒菜。
大姐后来让李言去买了一个煤油炉放在自家门口, 结果刚用几天就被人偷走了,这让大姐和李言很是懊恼,一个煤油炉不少钱哪。
没办法,大姐只能又省钱让李言重新买了一个,这回做饭的时候再把煤油炉拿出来,做完之后立即拿回屋去,搞得屋子里有一股子煤烟味,李言把它藏在柜子里才好些,这样才保证了三口人的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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