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前,自己与同校的一个同学相伴,经四小时的火车抵达贵阳,本是一小时的大巴堵成了三小时。没有人送我上大学,一切都靠自己。
很幸运,遇到了同是管科学院的李晓雨姐姐。我们个子差不多高,不同的是她大二,比我多了一横。主动帮我提行李箱,走报名程序时,我的通知书证件之类的放的有点错杂,吓得我在学长搭设的凉棚前冒出一阵阵冷汗,脸却似辣椒抹过一样,不知所措,害怕证件不齐全,害怕普通话不标准出丑……太阳不疲倦的工作,一朵管闲事遮阴的云朵也没有。我是心慌且饥饿的。她很自然帮我接过行李箱,同我一样笨拙得驾驭它。缴费,填表,领军训服,试穿,每一步,仿佛变得轻巧起来,她在尽最大努力让我了解校园规则情况,让我融入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个曾经高三苦苦追寻的环境。我慢慢平复下来,由手足无措变得期待起来……感谢她带领我这个从他乡来的内敛女子走完所有程序,一路尽她所能的温暖。
因为遇见几个好学长,我的开学是轻松的。被子送货上门,室友们也打成一片,亲近自然。接下来第一课亦是第一场考验——军训。下午军训彩排,早上大姨妈如预料好了的一般来袭,它就要撞在这个枪口上,让我遍体鳞伤。
早上室友三人如约买好东西(寝室打扫用具),就开始大扫除。而似乎上天真的要与我作对,让我在此时不得安生,肚子开始断断续续疼起来,不是十分剧烈,只是小腹涨起,一阵一阵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控制,整个人无力,虚弱得像坐月子,那痛就像血在一滴滴掉落。醒着,只有蹲着用一只手护着肚子,后背弯曲,这一种姿势会舒服一些。也许只有躺着真正入眠,才能忘却这份痛苦。睡了两觉,全身湿透。但感觉精神一点了。
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说复杂一些,新生要接受军队化式训练。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始可怜我,发慈悲眷顾我了,下午彩排竟只是虚弱点,并无疼痛。站了很久很久,或许是人太多,我学会一起坚持,挺了过来。
这只是开始,我的认知里很清楚,军训不是过家家,不是游戏,也不是随遇而安的体育课。我首先得做好思想准备,教官凶恶的准备,被罚的准备,军姿,坐姿,重复一个动作的准备。最受考验的“蹲下”动作,记得感觉是:先舒服一分钟,接着是很想动,骨子里想动的声音都会发出来,然后是痛,脚尖痛,脚跟痛,腰疼,哪都痛,再是麻痹,毫无知觉。教官最喜欢用这招来惩罚我们了,来叫我们长记性。
但是,记住我的这个关键的但是,我们十五连的教官与十三练的教官关系亲密,常把两个连带到一起训练。那场面简直神了。
我们教官李叮咚,他们教官王虫,绝配。王虫那走路的姿势都是可爱的,眼睛是一汪水,俏皮逗人的眼神,可爱得无与伦比。刚开始几天,把该学的《强军战歌》《团结就是力量》几首主打歌学会后,就一直偷懒,在跑道上打坐,吹牛,悄悄把手机亮度调到很低,找着自己的小小快乐。但连队内心是骄傲的,士气很高,很有活力精气神,训练时有板有眼,做好一遍过。
后来一切燥动起来了,似乎休息疲倦了,习惯了一吹哨,还不要三秒解散口令下达完毕,然后以百米速度冲刺食堂抢饭的日子。
最后两天,军姿由30分钟加到1小时,然后坐姿。再然后为了2分的学分而战斗到底,周而复始的听一首曲子踩点练齐步,踏步,正步。当时只有觉脚已踏废的回想。
一切随着表演方队的厮杀宣告结束。军训15日的最后时间,我哭了,抽泣得止不住,用拿来走队列式的白手套不停的擦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反正以前没哭过,没有说与教官离别要哭的习惯,或许是正在播放的《再见》,或许是其他同学传达出来的氛围,或许是教官还没来给我们解散……
后来,才想明白,教官的搞笑都只是为了给我们枯燥的军训带来一点调料,这是他们的工作,我们只是过客,彼此的过客,就像驾车旅行去加油时,工作人员说的一句玩笑话。
庆幸,军训的阴天不少,雨天刚刚好,淋得不是很湿,坐在观众席避雨的我无限遐想。想象中,雨的前奏应该是远山,由远及近蒙上一层层的轻纱,慢慢浓烈,覆天而来,砸在地上,洗礼一切,一视同仁,泥土的浑浊,绿叶的坚韧,都是一种奇妙的力量,掷地有声。
以此纪念我的大一开学及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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