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活着的时候,每当春节来临之际,她老人家总是自言自语的说:今儿年儿,明儿年儿的,这年儿说来就来了!
过年是我们孩提时最美好的期待,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妈妈还会给我们小孩子们买块布料,催促着裁缝店,紧赶慢赶的也要在年三十那天把新衣服做完,可是妈妈的要求是,必须等到年三十那天下午吃完那顿饭才让我和妹妹把新衣服穿上,因为怕我们吃饭时不小心把油点子滴落到新衣服上!
说起过年,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年味,喜欢那种过年前的气氛。尤其喜欢挤在涌动的人潮里采购着各种各样的年货,似乎每家每户只有赶个年集方能感受到年味的熏陶!否则总是感觉这年过的缺点啥似的!
说起这年前的赶集,我老家住在离最近的镇子大约五公里左右一个村屯,每当农历腊月二十四五左右,爸爸都要拉个单子,写上需要采购的年货,让我骑着他常年用的二八自行车去镇里办年货,一般情况下,要买条大一点的鲤鱼,买二斤蘑菇,一斤木耳,半斤黄花菜,冻梨冻柿子,黄瓜韭菜蒜苗等青菜,家里有养的鸡,鸡就不用买了,猪肉也不用买,我家差不多每年都要杀头年猪,要是不杀年猪,就在村子里谁家杀猪了就近买点猪肉,还要买一些八角花椒等一些调料,还要买两挂鞭炮,三四十个二踢脚,还有什么魔术弹闪光雷啥的。
说到鞭炮,还有个小故事,虽然那时我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可依稀记得,马上要过年了,爸爸买了一些鞭炮装在兜子里挂在墙上,一天下午,隔壁我爸表哥家的我同岁的姐姐小波来我家玩,我俩在炕上跑来跑去的玩的很开心,当时父母都没在家,炕上放着泥巴做的火盆,里面是玉米秸秆的炭火,我俩当时想来点刺激的,就搬个凳子,我站在上面把挂在墙上的鞭炮拿下来了,顺手掏出来一个二踢脚,因为二踢脚的引捻外套了一层纸,我俩想把它埋在火盆里,一呢火盆里的炭火不是明火,二呢,二踢脚引捻外面有一层保护纸筒,火要燃透纸筒点燃引捻需要几秒钟,不会马上爆炸,我俩分工明确,她用小铁铲把炭火扒开,我负责把二踢脚扔到火盆里,然后她再把二踢脚埋上。埋好后我俩迅速撤离火盆旁边,她捂着耳朵脸贴在西边的墙上,我捂着耳朵脸贴在东边的墙上,一个在炕头这边,一个在炕梢那边!只听砰…砰两声,我俩回头一看,完了惹祸了,火盆炸开了花,炭火撒了一炕,好在二踢脚升空的时候没把我家的草房点燃!这个时候妈妈回来了,看见这狼藉现场,把我暴打了一顿,小波姐姐早跑没影了!
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过年就是过的孩子,家家的日子虽然很穷,可看见孩子们欢天喜地的,父母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妈妈那时和邻里邻居的唠嗑说:这年啊!是给孩子们过的,是给别人看的!穷过富过的不差这几天,过年要像个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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