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谈梦落

作者: 我是一棵开花的树 | 来源:发表于2018-08-10 23:15 被阅读87次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西北边陲一个窝于山脚下的小山村里。大概在寅时,降生了一个女婴。

    这是个奇怪的女娃娃,她落地时,并没有发出一声啼哭。只是转动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母亲眼里的泪水,她看不懂。父亲眼中的失望,她更看不懂。年迈眼花的奶奶,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摸索着剪掉了她的脐带,用一块褪了色的大花布,将她松松垮垮地裹在里面。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丫头,就叫朵芽吧!希望下一胎,能生个带把儿的。”

    她,洛朵芽,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本是一个平凡的,近乎卑微的女子。之后,却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有些时候,一件特别微小的事情的发生,可能就能引发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朵芽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在田间割草时,意外看到两条蛇在打架。她吓得丢了手中的镰刀,脚步踉跄,双腿打颤,扶着墙根往前挪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怕惊着了一白一黑两条正打得火热的长蛇。

    她生活在山里,蛇也算从小就见惯了的。可像今日所看到的,两条缠绕在一起互相撕咬的长蛇,她还是头一遭遇到。不管以前见过多少,她最怕这个东西了。

    这一晚,朵芽噩梦连连,梦里出现的也是白天里的那两条长蛇。在梦中,它们的身子又粗又长,随便一甩,都会飞沙走石。

    更奇怪的是,朵芽看到自己就站在一道门外,四周一片灰暗,阴气沉沉,她看着它们恶斗。

    忽而,她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朵芽……朵芽……”字字滴血,嘶哑,暗沉,可她知晓,这是个陌生的声音。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想要离开,想要醒来。可梦里面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拽着她,让她难以挣脱。她只好闭了眼睛,握紧拳头,大喊一声。再睁开眼时,她还是躺在自家的土炕上,一颗心砰砰地乱跳。额头有细密的汗水渗出。她将手伸进脖颈处,摸了摸红绳子上系着的红玛瑙,略微松了口气。

    这个东西,是信奉佛教的奶奶,特意求来给她辟邪用的。不值几个钱,这会儿,却给了朵芽莫大的安慰。

    她想着,白天看到蛇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家里人。可转念一想,她是个学生,无神论者。怎么能跟奶奶一样,信奉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可是,为何?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朵芽闭上了眼睛,想重新入眠,可不管是数绵羊还是数数字,她再也没有睡着。

    失眠本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了,对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来说,还有很多事情能吸引她,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过了两三天,朵芽就将这场噩梦带来的失眠给忘了,连带着也忘了看到黑白二蛇打架的事情了。

    又过了两年,家里接连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她的奶奶,莫名其妙地辞世。第二年,她的爷爷也相随而去。其实,七八十岁的老人,也算高龄了。可没过几年,朵芽的父亲竟然也走了,他的父亲正值壮年,按说不应该。可是,他还是仓促的去了,去之前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这之后,朵芽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她的脑子一片混沌,已经难以思考了。虽然她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胡思乱想,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去回想。

    黑白两条蛇打架的画面在脑子里此起彼伏,白天是回忆,晚上是梦魇。

    她这才放下无神论者的大架子,仔细思量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凭着自己的一点儿悟性,加上街边小卦摊的推演,略微知晓了一些自己以前不曾知晓的东西。原来:

    初生的婴儿不啼哭,是因为早就把这世道看透了,无泪无悲。

    朵芽想了想,其实这一点只有三分可信度,失去了这么多亲人,自己还是很难过的。可似乎在难过之余,也懂得了:人生在世,唯有活着最要紧。若是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尘土。也许有来生,也许有天堂,终究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在自己明明白白活着的时候,是无法知晓的。

    还有遇见两条打架斗殴的长蛇,更是大凶,不死即伤。朵芽这才明白当年自己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可惜,一切都于事无补。

    人在很多时候,最怕有所顿悟,顿悟之后,才觉得很多的时候,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或是一件微小的事情,都可能带来始料不及的后果,让人追悔莫及。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笔谈梦落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mdyhb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