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闯身上,还有几千元钱,这些钱还账是没问题的。可他就是不还,不是不还,因为有比还账还紧急的事,就在前天,儿子刘波又从衡水打来电话,说学校的学费,二千七百元,不能再拖了,学校给了他三天时间,如果还交不上来,就不让读书了。欠别人钱,儿子的学费,工地上任原又拖欠他半年工资,这三方一挤兑,刘闯只好来找任原要钱。儿子的学费,也是个不错的借口。但他也知道,任原没钱,想让任原拿钱,不使用些非常手段这钱怕是要不来。二周前,安徽籍民工大老张,老婆突发脑溢血,大老张闹着辞工回家让任原结算工钱,任原给不出工钱,大老张一气之下爬上正在封顶的楼壳子要往下跳,底下围拢了数百人看闹热,消防队来了,警察出动了,还开过来一辆救护车。任原急得在下面走圈圈,不断的朝上喊:“老张,你下来,下来一切好说,不下来这钱你也拿不到。”
大老张下来从任原手里接过厚厚一踏钱心满意足的走了。这一幕看的刘闯眼馋,刘闯也想效仿大老张,把钱要回来,可他最终没有选择那么做,因为他和任原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但因为工地食堂卖菜的事,两人早已撕破脸皮,加上被几件事挤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刘闯用这种方式刁难自己,实在有些出乎任原意料,他没好气的说:“刘闯,你失心疯了,你老婆跟人跑了,能挨着到我吗,再说,都至少五年的事了。”
又一指蒲树:“知道这位吗?这就是蒲总,石家庄的房子,大半都是他盖的,你找我要钱,我还找蒲总呢?”
手再一捂肚子,对蒲树说:“蒲总,这你也看见了,不打钱不行呀,每天我都是这样过的。”
蒲树一直没有说话,看他俩斗嘴,等任原一说完,双手抬高,轻轻的鼓起掌来:“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你就合适,演的太逼真了。”
又问任原:“这一幕是你安排的,你还说你不会演戏,我看都能当导演了。”
一听这话,任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而蒲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乐呵呵的看着他。
任原看蒲树油盐不进,一心只想找人演戏,丝毫不在意民工和自己的死活,气的一把扫掉面前的方便面桶:“蒲总,你要这么说,咱两人没法沟通,在逼我,我就去上吊。”
话音一落,走到门前,手指着远处正在封顶的楼壳子,回头说:“看到了吗,就是那个。”
任原从门口往里走,路过坐在地上的刘闯,又是一脚:“找死,你从那边往下跳哇。”
蒲树拦住任原,一指刘闯,断然说:“人不用找了,就他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