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接连完成人生大事的闺密小倩,没有结婚后的甜蜜,没有怀孕的欣喜。反而满面愁容,抱怨连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接到她哭诉的电话了。
老公婚前并没有展露的坏脾气,随着结婚怀孕生活压力陡然增加,猛地揭露出来。昨天小倩做的饭,因为米太硬了,老公不顺心摔了碗。她捧着八个月的肚子,边掉眼泪边打电话跟我哭诉。哭完哽咽着说,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这样。
我在电话这边默默摇头,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是的,你安心养胎最重要。
小倩的人生,是从她被催婚开始转折。像原本价高的名牌包包,因为打折降价,被不珍惜的人买去装满了生活的烂菜叶子。
小倩长得好看,大学学的专业很好,工资又高,一度是好姐妹里过得最惬意的。
自从她妈要她辞了广州的工作,回家乡五线城市发展,她的好日子似乎到头了。
回家以后,通过相亲,她遇到一个长相一般,家境一般,也被家人催婚的男人。谈了三个月恋爱,就火速结婚了。
她的老公我见过,一米七的个子,有三百多斤。除了体重,实在没有出彩的地方。我们都诧异她怎么选了这样的人结婚。她回答得黯然,在老家都这样,女人啊,到了年纪就该结婚了,我都28了,有个差不多合适的人一块儿过日子罢了。
她认同了女人的年龄是有保鲜期的,她觉得过期的食品给猪吃,给狗吃,也比独自烂掉好。她认同了女人就应该结婚的价值观,大家都认为迟早是要结婚的,越挑到后来,也许越糟糕呢。她认同了这种认命式的生活,和普世的大多数一样认命的生活。
我曾在她婚礼上悄悄问她,今天你结婚,幸福吗?
她只是笑笑,你看看我在五险城市的同学们,都生二胎了。你看大家都是这么过的,爱情在小说里,在青春里,什么幸不幸福,活着而已。
这个曾在都市街头骄傲的穿着香奈儿的女人,最终回到了家乡,拿着低了许多的工资,伺候着脾气大的老公,做着属于她一个人的家务,过着“大家都这样”的生活。
2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你觉得生活就只能这样了。
年龄对于女人总是个敏感的话题。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似乎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年龄,而且社会对到了年龄还没有嫁掉的女人,恶意似乎总是要多一些。
然而这份恶意,有的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在这个世界活得与众不同,风生水起。
薇薇就是这样的女生。上次在电影院门口偶遇她,旁边一米八几的帅哥有点像新晋男神邓伦。我八卦地凑上去调侃,哎呀姐们,新情况呀,藏得挺好嘛。她笑得春风得意,我们公司新来的助理,我带着他做了几次项目,他请我看电影感谢一下,我有什么情况会不告诉你?
我邪邪地看着小鲜肉笑,可以可以,很是般配,真的只是同事关系?小鲜肉腼腆地交代,确实是在追薇薇姐,借你吉言,追到了一定请你吃饭。
薇薇是个正能量满满的女生,工作积极效率高,颇得领导赏识。入职没几年,领导都放心的把项目交给她,偶尔还让她带带新人,教教助理。薇薇待人也和气理性,只谈工作,不攀扯私人八卦。工作闲暇也不会和公司的人拉帮结派家长理短,她知道该把时间放在哪里。
算起来薇薇的年龄比小倩还要大上一岁,她却从来不把年纪大了挂在嘴边。忙完了一个项目,公司有几个月的工作都会清闲一些。她便去报了个钢琴班,说小时候就羡慕学钢琴的女生有气质,可惜家里没有闲钱学。
也有半夜孤单了给我发微信打电话的时候,等我第二天下午约她喝下午茶,她说她约了瑜伽馆的私教,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也就不孤单了。
薇薇自然是忙的,忙得清晰而有质量。她说,学钢琴能让她在音乐里安静下来,工作里的烦恼焦躁,练练琴都没有了。她练瑜伽,身材是几个朋友里面最好的,修长的天鹅颈,若隐若现的马甲线,让同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想摸一把。
我极少遇到薇薇不忙的时候,哪怕她没有安排,也会窝在家里读读书,写写日记,反思人生。
她也是小城市里出来的女生,身上却没有一点要认命的影子。我问她,你怕不怕过了生育年龄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有些姑娘跟你这么大都生二胎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更怕有一个不爱的男人打着婚姻的旗号让我为他生孩子。
薇薇是个对人生无比坚定和清晰的人。她常说,我的人生是自己的,怎么样过,是我自己的选择。她从不认为年龄大了就应该嫁掉,她觉得结婚也只是人生的一种选择,和单身或者约会一样,只是一种选择。
我一点儿也不奇怪有小鲜肉追求薇薇,她有一种让生活微笑的魅力。如果我是男人,也会爱上薇薇,愿意和她一起不急不躁地热爱生活。不疾不徐的人生态度,让她比同龄人看起来也确实年轻好多。
3
也许认真生活努力幸福的人,时光也不忍心让她变老。
我想到女神俞飞鸿。初见俞飞鸿是小李飞刀的惊鸿仙子,时别多年,她又回到银幕上,一点儿也没有老。
47岁的俞飞鸿,因为单身,在一次对谈中遭到犀利的提问,为什么一个人单身到现在呢?你觉得老一个人待着,精神正常吗?你觉得你对性怎么看?
她说,单身和婚姻对自己来说,不是特别困难的选择题,哪个阶段舒服,就待在哪个阶段;精神世界丰富的人,独自待着也很好,这不分性别;两个人婚姻里的孤独比一个人的孤独更悲伤。
她活得独立,自我,重视对生命的体验。重要的是,她懂得爱自己。她不会因为年龄,就把自己放到很低的位置上。年龄里增加的魅力和从容淡定,让女人更加历久弥新。
人生只有这一次,单身也好,结婚也罢,不要委屈自己很重要。自己不把自己放去婚姻市场贱卖,就没有人能够逼你嫁给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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