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在《破碎故事之心》里讲述了一个典型的男孩遇见女孩的故事。贾斯汀和雪莉在通往第三大道的公交车上相遇,男主角的一见钟情并没有让情节向好,结局无疑是灰暗的,两人在第三大道下车后各奔东西,继续着他们平淡世俗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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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贾斯汀说过这样的两句话:“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紧接着后面的一句,英文版本里的是这样呈现的“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它的中文翻译特别好,“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将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细细地剖析得很透彻,让人看完,心里的悸动是颤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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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曾经很认真地暗恋过一个男生。
暗恋,一件发生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觉得内心已经惊涛骇浪得乱七八糟了,却还是不得不承认的很平凡的小事。
像所有的暗恋一样,心里小小的嫉妒发生得很频繁但无丝毫意义。他其实不是脾气温润的男生,当看到他难得温柔地解答同桌提出的数学题,发挥幽默细胞地讲笑话、最后两人捧腹大笑的时候,我隔着银河般的过道会假装专注于写字帖,却把那页可怜的薄纸用水笔戳得满是窟窿。直到他们的对话结束,我才会悻悻地把字帖翻到下一页。
多年后,我摸自己的良心诚恳评价,他当年的同桌确实是一个长相甜美、个性乖巧恬静的女孩。我要个是男生,是会喜欢她的。只是当年一直把她看成假想敌,盲目到自顾自地认为自己更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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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很喜欢没话找话,现在想来这个小屁孩是不是过于烦人闹心了?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异常积极主动地回答他任何问题,一个劲儿给自己增加戏码搏出镜。虽然更多时候,他在说话前并不是朝着我的方向,是我一直在先发制人。如果他稍微露出烦躁的表情了,会很识趣地撤回来望着桌面发呆,心里百转千回。“就像一只谨慎的兔子,壮着胆子喜欢你,你只是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我就红着眼睛想逃回森林。”
其实,我不喜欢数学。但他是一个数理化都很棒的出色的学生。为了能跟他有一点点共同话题,讨论数学时稍微能插上话,我很努力地听课做题,也渐渐能感受到解开难题后的欣喜感。以至于我后来进入了大学,面对让人头大的微积分时都非常怀念那种动力。
我有一个引以为豪的觉得很厉害很独特的小本领,可以在噩梦进展到最危险的关键时刻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但梦境具有连续性,实践证明,如果睁开眼睛后选择马上入睡,往往会又进入到之前的故事情节中。记得那时候半夜醒来怕得要命,在黑暗中能清晰地感觉到握拳的手已经冰凉到发抖。为了防止噩梦的延续,会在心里默默地反他的名字,直到他的脸慢慢地在脑海里变得清晰、变得完整,就知道已经平复好了原先紧张的心情,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期待接下来是有他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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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现得极富戏剧张力的喜欢持续到了毕业,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后来,我升入了本地的高中,而他选择出国读书。这不是最后的结局吧?
“如果有一天,轮到我来把秘密讲成故事。
我想说的故事叫做,我喜欢过一个人。这句话也许让很多人欷歔。而他们真正想听到的却是,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在一起。如果我说,后来我们在一起,然后吵架,然后分开,然后又在一起…如果我说,后来我表白了,对方却没有理会,然后我们反目成仇,然后我们冰释前嫌,各自幸福了…当然,这都是我瞎编的。我的故事里面没有那么多现实到逃无可逃的后来。
故事讲得好的人,总是知道在哪里结尾,裁剪冗余,留下最好的。直至固步自封,退而结茧。这样我的秘密就美不胜收。它叫做暗恋,叫做青春,叫做遗憾,叫做见好就收,叫做不老的少年。
可我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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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可以开诚布公地回忆当年的情感独角大戏,大概是清楚地了解并淡然接受——暗恋,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没有了当初炙热的情感,如今闲来无事看到他的朋友圈,知道他在异国他乡过得很好,有着不知道要去哪个国家的名牌大学深造的成功的烦恼,卓越优秀,是他希望的生活。真心替他高兴,大声又骄傲地跟闺蜜嚷嚷:“不愧是我当年喜欢过的男孩子。”
我想,这可不可以算暗恋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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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那种悄悄却明显的心思“古典得像一座千年前的庙,晶莹得像一弯星星搭起来的桥,鲜美得像春天初生的一抹鹅黄的草”。
《再见金华站》中有句台词:“某天,你无端想起一个人。她(他)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但她(他)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脑海里浮现出的最生动的桥段,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在毕业前在男生给的那张同学录里贴满了五颜六色带有荧光的贴纸,想要成为那本千篇一律的纸里不落窠臼的唯一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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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来源|食瓜|sle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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