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四季
曾经听过“海南是文化沙漠”、“三亚是文化沙漠”之类的说法。虽不以为然,淡淡一笑,也就过去了。但似乎是自尊心作崇。你作为一个生于厮、长于厮的一个本土文学人,当你在听到外来人这样说你家乡是文化沙漠的时候,虽然觉得不甚合乎逻辑,但这些说法,不能不触动你的神经,给你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说到文化这个概念,文化几乎是无所不在,无所不包的;海洋文化、黎族文化、戍边文化、谪官文化、文艺节目、歌舞演出几十年也从来也没断过,甚至也出过林毓豪这样誉满国内的优秀雕塑家。查一下度娘上“文化”的定义。广义文化的定义是:人类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按照这个定义,我们的文化可是多了去了,怎么会没有文化?怎么会是文化的沙漠呢?
但细细想来,其实,人家说的话是特指的,就像是批评一个乱扔垃圾的人没有文化,批评满口污言秽语的人没有文化一样(流民文化、流氓文化,也是一种文化),指的是你某些方面的欠缺。在这里,批评者更多的指三亚市在文学艺术这一方面发展的滞后。我们这个城市的文学艺术和经济发展是不对称的!
是啊,在这片地域,历史上就没有出过优秀的小说家、散文家,优秀的自由诗人、优秀剧作家及电影人。直到现在(2018年前),连个文艺刊物也没有!所以,人家的批评所指 的现代文学艺术方面,应该是我们这个城市文化的一块短板了。
两年前(2008年),我因为有事去一趟三亚市群艺术馆,在他们简陋的大办公室里,见到了在一张凌乱的、堆放着许多文件的办公台后坐着的文化馆长王昌华先生。我们是熟人。我当时就提议说:你们办什么不办一个文艺刊物呢!这个城市需要一个文艺杂志。我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因为之前,我曾经给当时文联主席提过建议。社会上也有很多人呼吁过。总之,我只是随口说说,甚至没有想过,他会认真对待我的建议。
在我的潜意识里,只是觉得,眼下三亚市的经济态势发展得那么好,与之相配套的,似乎应该还有一个文化上的大发展。但在内心深处,我也承认,可能还有一个所谓的要终结“三亚是文化沙漠”的心结。我还曾经打趣地对王昌华馆长说,如果成功了,你就是这“孩子”的父亲; 我嘛,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后来,这话被大大嘲笑了一番)。
没有想到这件事还真办成了。
文化和经济,是一个城市发展的双翼。其时,三亚市政府已经明确了这个发展思路。我们只不过是顺应时势,是这条路线的践行者(有点拍马屁之嫌!)。一年后,也就是在2010年的春天,王昌华馆长正式通知我,你可以组稿了。
接下来是一路的绿灯。因为王昌华馆长已经把办一份刊物所需要的条件全部备齐。(人员、经费、各级层报批、申请刊号等等,这其中耗费了多少精力,也只有王昌华先生知道了!) 于是,春、夏、秋、冬,《三亚文艺》顺利地出了四期。
一个刊物就如同一个孩子,先是呱呱落地,然后是蹒跚学步,再然后就是健步行走。这期间,我们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爱,也听到了许多赞扬。我们得到市委领导的支持。市委书记就说过,《三亚文艺》应该代表这个城市。于是,我们努力提高杂志的质量;文化局长廖民生说,我们还应该是世界的。于是,领导让在目录的一栏上,把四性中的“包容性”改成了“世界性”(后来,有人批评不妥,再改回原样)。
《三亚文艺》是一个文学艺术的平台,我们在这个平台上,展示我们这个城市的优秀文学艺术作品。我们也得到了许多国内各省优秀作家的支持。他们的名字将和《三亚文艺》一样,在涯州历史的天空中,闪耀着璀灿的光茫。
背后的故事
以上的这些文字,是我在2010年底,为《三亚文艺》第四期所撰写的卷首。因为我设计的卷首只有一个P,仅仅容得下千字。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文稿,稍补充了一些内容和说明。
另,在这篇文字发表之后,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些本土的老派作家反映非常激烈,立刻到王昌华馆长那里去状告我。理由是,文章中有三亚是“文化沙漠”的字样。
其时,《三亚文艺》四期已经印刷好且运回。大约五千份,但刊物还没有大范围分发下去。那些本土老派作家的投诉让王昌华馆长左右为难。他先是把我找了过去商量,说能不能重新把刊物发回到印刷厂去改正。卷首另换一篇。我说这文章并没有什么问题啊!如果这么干的话,会浪费很多钱!
他不放心,又找来一干人来反复论证。众说纷纭。 我后来安慰他说,可以让领导再看啊!因为发稿时是经过审查的。
而此时文化局的廖局长正好出差。
大约在一星期之后,文化局长出差回来,看了之后定夺说,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的领导都表态了。无理的老派文人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事态就因此平息了!
后来还听说了,在某次市委的文化会议上,有外来的领导说也说了三亚“文化沙漠”之类的话,气得本土某老派文化人当场就掀翻了桌子。以示不满的事情(坐实了没有文化!)。 其实,别人说“没文化”可以用于励志。把文化搞上去不就行了吗?怎么样才叫挣面子?本土出了文化精英,不就有面子了吗?那些杰出的旧体诗人不是给地域挣面子了吗?
哎,我的乡亲老泊文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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