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5月26日15:37分和澄最后一次通话后,到现在6月24日05:37分,中间隔了28个日夜,686个小时,41160分,2469600秒。时间越久,数字越长,直到记忆消退,一切重归零。我对着这一串数字发呆,窗外嘈杂的汽笛长鸣不止,澄的声音在哪里呢?
3月10日,在澄第3次提出见面时,我对他说:“最好哪天我们偶遇,这样我就不会不好意思了”。澄无奈道:“那先聊着,总有一天你会先忍不住的。”“我忍不住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呢。”是的,好奇时刻挠得我心痒痒,我如何忍得住呢?数字减少,时间往前,回到我给澄打的第一个电话。
那天3月7日,我和澄认识的第7天。那时我们还未见面,我还陷入对他疯狂的痴迷中。晚上一个人加班回家走在校园,暖黄的路灯打在斑驳的树叶上,清晰可见的叶脉纹路织出了迷离的幻境,忽然很想听听澄的声音。声音可以传达一个人的情绪,相比冷冰冰的微信,电话更能捕捉对方的心意。向来凭感情做事的我,即刻问澄他的电话号码,深吸一口气,接通瞬间,长长呼出,平复因紧张带来的心跳加速,幸好不是见面,两个手机的距离阻止了我的羞怯。澄陪我从学校的东门走到西门的地铁口,我们聊3月1日的相亲,聊过江通道地铁3号线的便利,聊江北浦口的发展。既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和他通话不拘谨不生疏,自然的像已见过多面的朋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澄的声音,很年轻很快乐。
隔了2天,3月9日,同样的加班后,同样的走在校园,同样的想着澄,我给他打了第二个电话。没想到对方问我是谁,有些懵,以为打错了,小心翼翼问是澄吗?我是顾*。原来他没有存我号码,微感失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并没把我放在心上。澄向我道歉并解释道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导致前天把我电话存错了。想象他低声下气的样子,我的失落早烟消云散了,他是天之骄子,我怎么能让他道歉呢?之后,我曾拿这件事打趣他,澄认认真真地在本子上抄写了27遍我的电话号码,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看着那歪七扭八的孩童般的数字,觉得他真是太可爱了。在后来几次电话中澄的声音常带着撒娇的孩子气。一个男人在他爱的女人面前就是个小孩子,不是吗?
我没有存澄的号码,是因为我想每次和他打电话的时候都能记一遍他的号码,打得多了就记得熟了。澄总说他的号码是特地选的,简单好记,可我硬生生记了好几遍,才烂熟于心。我删除了和他有关的一切,但就像辜老说的身上的辫子剪掉了,心里的辫子呢?删不删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3月17日,我的一位朋友惹我很不开心,澄是怎么逗我的?他发来一张和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光纤之父高锟的合影,高老是香港中文大学前校长,照片是澄拜访他的时候是在他家拍的,照片上老人精神矍铄,澄笑的很自信。澄还说在学校见过杨振宁老先生和翁帆,翁帆很有气质,和杨老两个人很恩爱。澄还说小时候曾被临时拉去拍戏,演过某个剧里面英雄男主的幼年并发给我看当时在剧组的照片。澄的经历真是丰富多彩,但他不知道当时他越发这些越让我觉得和他距离遥远,现在想来那些经历该多有趣,他是想让我转移注意力听他讲这些趣事的。澄还发来一段音频,是他自弹自唱的《晴天》,当然,我听过更好听的吉他,当然,更好听的吉他都比不上澄弹唱的《晴天》。
3月27日上班前,因与爸爸发生龃龉,为调整心情,我给澄打电话。清晨的校园不同于夜晚,带着绿色、白色、紫色、粉色的自然光,一切悄然地绽放。对着太阳旋转虹影在手臂上流泻,一只灰喜鹊从某处跳到了路中央,讨喜地欢叫,寂静的露珠凝结在二月兰的芬芳里,一路走,一路想,一路念,我写下了第二篇《澄》。
澄看后说:“七七,你真好,从来没有人为我写诗”。“日子还长,诗还长,还会有第三篇,第四篇,第五篇……”我回复道。
最难得是心动,最难的是动心。爱情牵着你的心,正如你快乐时看我是快乐的,你悲伤时看我是悲伤的。
附
澄
你的声音带着孩子气
像春天里梁燕在呢喃
笑 点亮了林间
林间的溪水 淙淙
轻绿在风里摇曳
粉白上的露珠 清亮
透着清晨第一缕金色的光
光在指缝间流泻
我闭上眼
听你说一曲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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