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写土地的,结果想起了山就索性改成山了。
葱·蝶
山的回忆
一切的回忆源自南方乡村的朦胧与淳朴。且不论人品,凡人必是主观的,面对偌大的地图,那个称为“家”的地方总会占据不一样的地方(或爱或憎),这种羁绊终究是要带入棺材里的。
江南总不免给人水乡与烟波浩渺的印象,不妨再来个“水光潋滟”、《采莲曲》、“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些不过文人笔下的肆意雕琢,若要见得一地之秉性,还得住一段日子,最好是乡村,城市大多已经格局固定,你总能在西北的城市看见东南沿海大都市的影子。
有一点倒是不可置否,我的村儿确实在平原,见不到山以至于不到十米的高坡被戏称“茗山”,未见前曾幻想是如何得高耸入云,又怪异为何从不曾见过那山。一日,晨跑见那常年路过的小土坡边有块小牌子,上书“茗山”二字,吓得差点失足掉下三米高崖。或许千年万年前它也曾有过荣耀与光辉,此刻却只能安然沉睡。
初中有人会说去爬临平山玩,还有个顺口溜,到现在只记得一句“临平山上火烧山”了,若用得吴地软语倒也顺溜,总想着莫非这火烧山长在山上,全是火焰?漫山红焰笼罩入云的山巅?我不曾去过临平山,也不知那山是否高过了十米,那是听得同学说如果天气晴朗,能往西望见临平山,我不知是小孩妄语还是天气从不曾晴朗过,总之我一次都不曾见过那个山,更不必说那什么“火烧山”了。
高中去了市里,终于有了两座被称为“东山”和“西山”的小土包,百米来高,十分平缓,建成了公园,东山智标塔始建东晋,几番毁,几番修,也算是见证了一片土地的兴衰了,金庸先生的牌匾也在那儿。至于西山的惠力寺,也建于东晋,虽不大,毕竟现在信佛的不少,香火倒也算旺盛。
无论如何百米来高只能算丘陵吧,有人会说了,东南丘陵、长江中下游平原,哪来的山呀!这倒是给人水乡江南只有水没有山的狭隘了。然而就在市属的另一个镇,有一片山,甚至还有开矿的,炸开了山,当然如今已经只剩下很多空洞。那边的山我是没有去过,只知道如今开了农家乐,装修得很“城市”。
真正见得高山,得是踏上去山东读大学的高铁,一路上愈发惊异于自然鬼斧神工,也愈发觉着眼界狭隘、见识浅薄。阳光从云层落下,洒在山体裸露的山岩上,蓝天白云映衬下,绿树环绕黄岩,山脚的农田种着大片的麦苗。依山而建的梯田装饰着山体,承载了农民的汗水与希望,还有大片大片的果树……火车喜欢靠窗的位置看风景,大抵也是这种情怀吧,总能见识不一样的风景。
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了,原来山可以是石头的、原来山上是可以不长树的、原来梯田不只是元阳有呀、原来还有种山是黑的、还有五颜六色的、各种各样……原来世界那么大,不亲眼看看,怎能说看见?
山的成长见证了我的成长吧,从儿时的小土包到如云的泰山,从幼稚的孩童都如今的奔三少年,究竟是更怀念那三米高崖还是更惊叹于泰山的巍峨,随心而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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