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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温凛 X 杨谦南
你是铁马冰河,也是我唯一的狂热。
普济寺有一天突然号称要修缮,闭寺一日。那是因为那天他妈妈要去敬香。
他身份证上姓叶,护照上姓梁,每个证件名字都不一样。
她去他朋友的场子找他,拿着地址,硬说那条路就是没有1599号。
杨谦南把烟头磕灭,披外套去找她。朋友问是谁面子这么大,还要你亲自接。他勾勾嘴角,说:一瞎子。
后来有一天她生日,他问她要什么礼物。她说你陪我去普济寺拜佛吧。
她喜欢他身陷茫茫人海,人头攒动,烟熏火燎,菩萨低眉颂,红尘万户侯。他下意识地回眸,频频找她。她忽然鼻子一酸。
冰消雪融,又是一春。整个二月,杨谦南依然杳杳无踪。
温凛有一天打开自己许久不用的笔记本电脑,发现上面还登着他的账号。
不知是哪次杨谦南来她家,无聊用她的电脑刷网页。历史记录里一堆英文网站,是他工作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温凛麻木地浏览着这些痕迹,仿佛在参观一座荒?v。
但哪怕是墓穴里,也能发掘出令人意外的遗迹。
她把历史记录拉到底,突然瞟到一个新浪博客,中文字样格外突出。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写博客。温凛点进去一看,最后一篇博文果然发表自好几年前。博主是一位已故的中文系教授。
她拿他的名字搜索,百度显示的联想赫然是叶蕙欣。搜出来全是零几年的网页,一群人在本地论坛上七嘴八舌讥讽他的情史。
温凛一目十行,看着那些难堪的过往,实在联系不到那个出没在慈善活动现场、永远一身翡翠首饰的女人身上。
她直到这一天才明白,杨谦南为什么一直和他妈关系紧张。
温凛再一次见到杨谦南, 是在三月。
她在生日前夕收到一封电邮,一个北京的律师约她见一面,说要找她谈房屋赠与合同。对方声称他的委托人会为她缴纳七位数的产权变更税, 俨然一个浮夸的骗局。
但她看完详细的产权信息, 当天就买了去北京的机票。
她和律师约在一个咖啡厅,开口便要求见他的委托人。
律师素养绝佳, 不动声色地向她说明,他只是负责和她拟定赠与书, 等到公证阶段自然需要当事人出面——“由于房产所有人杨老太太已经失去自理能力, 房屋将由监护人, 也就是她的女儿杨蔚女士出面与您签订协议。”
温凛放下咖啡杯,锁起眉道:“我问的不是什么公证不公证。我要见你的委托人。”
兴许是她太过难缠,那位律师最终还是给了她一个手机号。
温凛当场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 磁波里唯有一阵缄默。
她甚至没有问对方是谁,这片缄默就告诉了她,那个委托人不是杨蔚。
那一霎许多情绪翻涌上来,是怨恨,是不解, 是庞如饕餮、吞噬一切的心酸。她声音不住地带哭腔, 斥责般问他, 时局这么紧张, 你回来干什么啊?
那头默然半晌, 还是那副万事不上心的死样子,说:“在外头待不下去。成天想你。”
直到确认是他, 所有情绪反而一扫而空。
温凛双唇泛白,觉得那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你出来。”
他们约在夜星。
这间餐厅所有人还是叶骞。应朝禹过世之后他总觉得睹物思人,也无心经营,营业状况很惨淡。但温凛觉得这算是朋友的地方,比较掩人耳目,便选了这里。
很奇怪,她不知道风声还紧不紧,不知道他是光明正大地回来,还是靠着他信息错乱的证件蒙混过关。但她下意识地在助纣为虐。
桌上摆着一碗鱼汤,和律师给她的那份赠予书。
她问起这份合同,他便轻浮一笑,说:“生日礼物,喜欢吗?”
杨谦南让她放心收下。
他奶奶意识不清醒之后,财产就由他姑姑全权料理,把颐和园边上那四合院给了他。他说,横竖到他手上也捂不热。这院子是老太太的财产,干干净净,是一块法外之地。无论他今后会在哪里,它都会安安稳稳地待在她手上。
杨谦南一挑眼,说:“正好你住得习惯。”
正值三月,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院墙内外,皆是好时节。
温凛如鲠在喉,无言地望着他:“你姑姑同意你这么胡搞?”
杨谦南是周身烟火气很淡的人,所以能有漠对众生的凉薄,也有拱手山河的气魄。他端起碗给她盛汤,说这部分你不需要挂心。
温凛一动不动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平平稳稳盛足一碗汤,热气腾腾端到她面前。
她克制着声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杨谦南吹了吹热气,说,“陪你过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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