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您好。”忘记了是第几次勉强去勾起嘴角。这几年的风平浪静,似乎是把所有爆炸性的消息都留在了今日,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她感到自己神经快要麻木,灵魂早已血肉模糊,唯有一具沉重而不受控制的行尸走肉,在这世间苟且偷生。
刘斯赫居然也是何怡年的儿子!而且和安安同年同月同日生……除非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当年,何怡年让她把女儿送走,她所不知道是,原来她还有儿子。
暗黄色的丝织灯,在浓厚的夜色之中,散发出令人无力的糜烂之感。长时间的奔波让双眼变得疲乏,沉重的,让周围人的脸都模糊不清。就像镜头被雨打湿,模糊水汽只是小事,当那水珠渗透到主机的一点一滴,便是难以挽回的死机。
“何怡年家属,去买点巧克力,一会儿可能要用。”
泛黄的记忆之中,何怡年虚弱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阵痛的慢慢发作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汗水打湿了卷发,浸透了脸部每一寸皮肤,不正常的潮红伴随着浅浅的呻吟起伏涨落。何元澈夫妇出国勘查,打算将业务拓展到欧洲与大洋洲,根本不知道女儿怀孕,而刘淼因为之前的吵架,也未曾出现。于是,在这种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时候,只有莫时雨陪伴左右,产房外一群准爸爸准奶奶的翘首以待让她显得格格不入。
如临大赦的她立刻抓起钱包飞奔下楼,迅速打车,前往市中心。作为一个富家女,何怡年唯一的娇气就是只吃进口的外国巧克力,用她的话说这是她接触外国的最好方法。曾经莫时雨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发现小资情调有时也会成为一种麻烦。
当她带着一大板巧克力飞奔进妇产科的大门,发现何怡年已被送回了病房,新生的宝宝被统一送进婴儿房管理,只留下疲乏至极的产妇在床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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